臻妃娘娘昨晚懸樑自盡了,這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要將裡面的東西清除。”
懸樑自盡了?沈寶音只覺得腦袋像是轟了一聲,身體被人從後面扶住,她回頭看了一眼是楊碩。
“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今早上太監來送早膳時發現了的,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估摸著應該是死於昨晚亥時。”
“有派人查過確定是自殺的嗎?”
楊碩點了點頭,沈寶音的心裡更是往下沉,她抬頭看了一眼長明宮三個字,仿若看到了臻妃從裡面走了出來,猶記得那日賞花宴上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她說,都說京城沈府容顏醉,柳亦山莊莫等閒,如今看來還真不是虛傳,她笑顏如花巧舌如簧,如今一轉眼竟死在了這冰冷的長明宮裡,她的死連帶著太多的未知不解一併消失在了這人吃人的後宮裡,沈寶音想,終究還是自己來遲了一步。
☆、第69章 撕下面具
沈寶音帶著失落惆悵的心情回了太子府,臻妃一夜之間死得太過突然,楊碩說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宮裡傳言說是臻妃不堪自己被打入冷宮遭受冷眼而選擇了懸樑自盡,那封血跡的遺書上字字懺悔又懇求皇上顧念舊情照顧十四皇子,可是即便如此,那封遺書上依然沒有交代為什麼她要陷害別人的原因。
紫軒閣內姜鈺正從屋裡走出來,見到回來的沈寶音快步走來開口說道:“主子,您這是去哪了?剛剛太子妃還來看望了毓秀,見主子您不在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張姝有來過?姜鈺這麼一說倒是間接喊醒了沈寶音,她未進屋轉身便又走了出去。
花園的涼亭裡,張姝一身藍色綢緞低眉撫琴,依然是錯落大方婉約有致,冬梅站在張姝的一側目光瞧見已經走來的沈寶音,側身微微行了禮。
琴聲依然婉轉流暢,張姝抬起頭朝沈寶音看來,微微一笑說了句:“妹妹回來了?”
沈寶音也未接話,朝著冬梅吩咐著:“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你家主子好好聊聊。”
冬梅愣了一眼繼而看向繼續撫琴中的張姝,見張姝朝自己點頭示意,這才行了禮退出了涼亭。
“妹妹想和我聊什麼?”
沈寶音瞥了一眼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來,半響開口說著:“妹妹今兒來是想和太子妃聊聊關於臻妃娘娘的事情!”
“臻妃娘娘?妹妹怎麼突然想起向我打聽臻妃娘娘的事情了?”
“不知太子妃可聽說了?臻妃娘娘昨晚懸樑自盡了!”
“是嗎?那確實可惜了。”
“太子妃聞訊難道就沒有一點感到驚訝嗎?”
琴聲戛然而止,張姝轉眼朝沈寶音看來,半響卻是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我為什麼要感到驚訝,長明宮那是什麼地方,曾經死過多少人,得寵的不得寵的,魂魂縷縷輕煙嫋嫋,就算不自殺最後也是被折磨而死,與其被折磨而死還不如早點脫身求得個自在,臻妃娘娘選擇這條路也就不奇怪了。”
她看著張姝平淡的眸色,說得也是雲淡風輕一副事不關己,倒與她平日裡的為人處世大相徑庭,對於臻妃的自殺反倒像是早已在她的預料之中。
“看來太子妃也是認定這推柳妹妹入水的兇手便是臻妃娘娘了?”
張姝聞言又定眼看過來,忽然忍俊不禁笑著說道:“妹妹這話本宮就聽不明白了,我不過就是個深宮裡的太子妃又不是查案破案的刑部,臻妃娘娘是不是兇手哪裡是你我能說得算的。”
瞧著張姝一再話裡躲避,沈寶音便更加認定此事張姝必然是知道其中一二,否則她更不會對臻妃自盡的事情表現得如此淡定,說來能夠順利找出那晚傳信的宮女還得多虧了張姝的提點,即使她不願承認,既然如此,那沈寶音覺得也沒必要再這麼繼續兜兜轉轉下去了。
“臣妾突然想起那日太子妃將戲班請入府邸的那出《桃林園》當時還沒聽完呢,現在想來這出戏也是別處新穎,居然能想出男扮女裝的戲份來,眼下倒與臻妃娘娘的此次事件太過類似吻合,可惜太子妃您說這出戏還是第一次演出,不然臣妾難免要懷疑臻妃娘娘是看了這出戏才想到的這個計謀,不過說來也多虧了太子妃請臣妾看了這出戏,否則哪裡能夠這麼快破案呢。”
張姝淺淺一笑說道:“可不是嘛,不過也是妹妹你聰明才是。”
“難道不是太子妃有意想要提點臣妾?”她說完看向身旁的張姝,此時這個女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但她依然還是保持著一副平靜的面色,又似乎像是早已猜到自己會說出這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