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鄴襄語。
想要解釋剛剛的事情,可是說什麼呢?說什麼才不會丟臉。
“對不起,芙潼不會。”淚水不要錢似地掉啊掉。
“不會很正常,不要哭。”司沂語調平平安慰她。
會才怪了。
說完,太子殿下覺得語氣過於生硬,轉了轉話頭。
“我的意思是,哭多了,眼睛會難受。”
司沂好溫柔。
芙潼用力吸鼻子,聽話點頭,“嗯。”
“不哭。”司沂實在煩透她的眼淚。
說不哭,眼淚一時之間也忍不住,但勉強也都憋了回去。
見她委屈可憐,司沂賞了一些好話說給芙潼聽。
“你原本也不用做這些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剛來的人還不懂規矩,待下去我會好好收拾她們。”
本來就是他故意吩咐的,不必跟芙潼太客氣。否則東宮府上的婢女,誰敢造次?
只是芙潼初來乍到,比起老謀深算的司沂,她聽不懂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有他打的官腔。
兩隻手抓著衣角,怯怯地說道,“不怪她們,是我太笨了。”
司沂在心裡附和呵笑,的確笨。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的確是笨,也是啊,他不能指望她做好。
司沂心裡嫌棄,面色沒有表露,話裡安慰說,與他心底折射成兩個人。
“你不笨,只是不太會。”
“沒有人生下來就會的,挽發而已,你只是受傷了,腦子裡不記事,所以不會。”
連個話都說不順暢的鄴襄女,會做什麼?
明日先找個女官,來為她正正難聽到令人聽之慾嫌的鄴襄語。
若叫人聽去,暴露身份什麼的,倒也不在乎。
不過是覺得她丟了東宮府上的臉,怎麼說取血之前,她還要寄養在東宮府上一段時日。
司沂拆順了芙潼的頭髮,要幫她重新挽。
拆發夠麻煩了司沂了,挽發芙潼想要自己來。
握了篦子在手裡,結果怎麼都挽不起來,拆發尚且有章法可循。
挽發,芙潼直接找不到門路。
嘗試了好多下,都沒能成功,司沂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出醜,芙潼覺得丟人顯眼,眼眶羞紅了。
觸及她眼裡的水光,時機差不多可以出手了,司沂抽走她手裡攥得發燙的梳篦。
微皺的眉梢轉平,他的語調轉為溫和,聲音低醇。
“沒事,辮髮而已,我幫你。”
他再次安慰芙潼,“不要哭。”
“辮髮麼,若是往後,伺候你的人你不喜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會給你重新換一批。”
太子殿下只提換,沒有提懲罰。
芙潼聽不出來深意,只被他的溫和弄得鼻酸。
又哭?
司沂心生不耐,很想甩手即刻走人,為了藥材,為了大計。
強忍住取出帕子,擦在芙潼的眼尾,吐出一個強勢的。
“乖。”
他與芙潼平視,給她擦眼淚。
“我說了幫你。”
芙潼被他的溫柔晃住了心神,他的語氣溫和柔軟,是那樣的好。
芙潼接受了司沂的好意,她低下頭,歇了一會,把玩著手上很廉價的珠花。
司沂為她梳髮時,很安靜。
所謂換婢女不過託詞。
襯不襯手,總歸有人伺候就行,婢女也不是真的為了伺候她,只是檢查和監視。
東宮總不可能再給她從前千嬌萬養的待遇。
辮髮時,芙潼以為他會問別的,為什麼不喜歡辮髮。
誰知司沂一言不發,芙潼覺得這樣的司沂,貼心極了。
他一定是怕芙潼再難堪。
芙潼不知道,其實何需問呢,看她青一塊,紫一塊的頭皮就知道了。
被人欺負成這樣,是挺可憐的。
芙潼的頭髮油亮滑順,再司沂的手藝精巧,挽發而已,這世上還真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不過,太子殿下什麼時候伺候過人?
便是皇后都沒有過太子殿下親自辮頭髮的殊榮,這還是,第一次。
心裡的不耐和厭惡統統隱藏,司沂神色清緩,動作輕柔,芙潼一直在偷看。
亂糟糟的頭髮在他的手裡,變得非常的聽話,繞住簪子的髮絲,也順從地解了圍,芙潼的傷痛在神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