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於事不合,不能聽從。”說到這裡他競當著滿堂的人將那紙公文一撕兩半,接著又撕成碎片向案前扔去!
望著蝶般飛舞飄落的碎紙片,所有的人眼睛都睜大了,愣在那裡。
“堂尊。”田有祿終於省過神來,“擅自撕毀巡撫衙門的公文,這個罪我們可擔不起。”
海瑞:“有我在,還輪不到你擔罪。你的罪,我正要問你。”
田有祿擦了一把汗:“我、我有什麼罪?”
“你的父親接回家奉養了嗎?”海瑞突然話鋒一轉,緊盯著田有祿。
田有祿哪想到他突然又會問這個事,立時怔在那裡。
海瑞:“我大明朝以孝治天下。身為朝廷命官,虐待老父,忤逆不孝,這就是你的罪。身為淳安正堂,下屬犯此忤逆之罪,才是我份所當管。參你的公文我已經想好了,寫完後我會立即上呈都察院。你還有何話說?”
田有祿這才真慌了,腿一軟跪了下去:“堂尊明鑑。卑職本已將家父接回家裡奉養,無奈家父與兒媳不合,他、他老人家自己又搬出去了…”
海瑞:“與兒媳不臺?你幹什麼的?”
田有祿:“堂尊明鑑。自從堂尊奉命去辦欽案,淳安縣的事都在卑職一人身上,忙得卑職焦頭爛額,家裡的事實在管不過來。”
海瑞一聲冷笑:“自己的父親管不過來,上司的兒子倒去孝敬。”
海瑞的厲害田有祿早就如芒刺在背,自他當這個知縣以來,自己也不知已受了多少驚嚇,鬱悶憋屈自不用說,擔驚受怕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他要辭官了,原想終能伸直了腰拼命巴結一把上司,趁這個機會或許能接了淳安正堂。偏是幾件事還沒做完,就讓他揪住了。現在竟然又追問胡部堂兒子這件事,牽涉到浙直總督也要追查,田有祿心裡也有了氣,心想在這件事上決不能服軟。
田有祿抬起了頭:“堂尊,卑職是縣丞,禮敬堂尊是規矩,禮敬胡部堂更是規矩。
大明朝各府州縣都是這個例子,卑職去接待一下胡部堂的公子,哪就說得上孝敬。堂尊這個話卑職萬難接受。“
海瑞:“你是怎麼接待的?”
田有祿:“他從我淳安縣過,我們是主人,他是客人,自然以主待客之禮接待。”
海瑞:“二百兩銀子的飯食費,四百兩銀子的贄敬,是你從自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