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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屠重政都不在此次西征的序列之中,就不能隨便進出大營,經過大營裡,讓人去給屠重錦報信,他們就進了峽谷,沒有等多久,就見屠重錦滿臉憤怨的策馬往他們這邊馳過來。

“都打了勝仗,怎麼都還一副哭喪臉的樣子?”屠重政笑道,“莫非你這時候就急著想官復原職,讓衛於期那老賊給拒了?”

“你們過來作甚?”屠重錦老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在哪裡受了氣,這時候聽屠重政的話也覺得刺耳,沒好氣的問道。

“閥主幾天前說你們此戰必受大挫,要子驥趕過來給你報信,勸你莫要爭功,但子驥被我拉過來灌醉了四五天,他急得不得了,非要拉我過來一看究竟,怕是你們中了叛軍的圈套,都內褲都輸掉,”屠重政說話沒有遮攔,一骨腦的將屠子驥告訴他的話都倒了出來,攤手說道,“看眼前的情形,閥主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閥主果真要子驥過來勸我?”屠重錦濃眉大眼,被叛軍奪去秦潼關後已經幾天幾夜都沒有闔過眼休息,又再經歷一番大戰,此時疲態盡露,但看屠重政如此說,神色一凜,將屠子驥、屠重政拉到一邊,細問閥主屠缺叮囑時的詳情。

屠子驥又不能將文先生與陳海私會伏蛟嶺的事情說出來,含糊其辭的說道:“或許是閥主多慮了。”

“閥主沒有多慮!”

屠重錦憤怨的找了一塊山石坐下,說道,

“流民叛軍突襲秦潼關時,我等被下了禁藥,無法摧動真元,但也曾試圖組織兵將奪回城門要隘,然而諸多努力都被叛軍無情的粉碎。僅僅不到兩個時辰,秦潼關城內上萬守軍就被叛軍切割得七零八落,我們才被迫棄城突圍。此外秦潼關的防禦大陣另設禁制,也是被叛軍強行突入,你們覺得衛於期如此輕易奪回秦潼關,真就沒有蹊蹺?”

“竟然會是這樣,”屠子驥倒吸一口涼氣,也覺得問題比想象中要嚴重得多,問道,“七叔你就沒有跟衛於期將軍稟明此事?”

“我怎麼沒說?”屠重錦此時更是憤怨得很,吹鬍子瞪眼的說道,“衛於期非但聽不進我的話,剛剛還當著諸將的面,指責我誇大其辭,嘲諷我是想減輕此前的失城罪責,真真是氣死我也!”

“衛於期接下來有何打算?”屠子驥緊問道。

“關城被摧毀後,但還有二三十萬流寇往西逃竄。想要將堵塞峽道的殘磚亂石清理出來,費時極長,衛淤期想直接率部翻過殘墟,去追擊叛軍。”屠重錦說道。

屠子驥遠看倒塌下來的殘墟,差不多有三四百米高的樣子,六萬兵馬翻越過來,雖然艱難些,但總比將三四百米高的殘墟都清理出來費時要短得多。

只是六萬兵馬將輜重丟掉,翻越過去容易,但後續的補給就只能依賴秦潼關以西的府縣了——偏偏秦潼關以西的府縣大部分都殘破不堪,衛於期諸將嚴重輕視叛軍的實力,六萬大軍的補給又將成問題……

屠子驥都不敢再細想下去,直覺得有一股寒意從屁股椎直竄上來。

“老七,你打算怎麼辦?”屠重政問道。

“衛於期欺人太甚,我自然要去太尉府告他一狀。”屠重錦說道。

“老七,你本是待罪之身,這要是去太尉府告衛於期的狀,恐怕是必死無疑啊!”屠重政嘿然一笑,說道,“你想想你此時只是區區一小卒,衛於期身為主將,你在背後搞他的小陰謀,他殺你如捏死一隻螻蟻。”

屠重錦沮喪的坐在那裡,知道他真要敢頂觸衛於期,不用太尉府那邊治他的失城之罪,衛於期真有可能沒有顧忌就斬他祭旗。

屠子驥也是沉默不語,細想陳海點破此戰必敗之時文先生的反應,心知文先生及殿下應該是早就清楚赤眉教與流民叛軍的大體實力,卻偏偏故意隱瞞,就是要將西園軍六萬將卒推出去送死,也唯有這樣,西園軍留守的三都兵馬,地位才真正的突顯出來。

屠子驥突然發現,他在這樣的漩渦裡還是太稚嫩了,陳海及閥主早就洞察了這一切會必然發生。

為了大計,他非但不能拉七叔到太尉府去稟明詳情,甚至還要袖手看著眼前這興高采烈的西園軍六萬將卒翻過眼前這片殘墟去送死。

屠子驥現在知道了這一切,心裡卻並不好受,牽過黑狡馬與屠重錦、屠重政在屍海里緩行。

一旦想通透,就能看出更多的破綻,這些被斬殺的流民,兵甲也未免太簡陋了,皆還多瘦骨嶙峋,體弱身殘,實是叛軍丟棄來誘衛於期上當的誘餌;再看秦潼關城,在經過大燕數千年經營之後,竟然能在短短三五天時間就摧毀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