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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國家,解逋逃之負,泯驅九泉,將復何恨!若時有險易,事有利鈍,人命無常,隕沒不達者,則永銜罪責,入於裔土矣。

“昔營邱翼周,杖鉞專征,博陸佐漢,虎賁警蹕。今日足下扶危持傾,為國柱石,秉師望之任,兼霍光之重,五侯九伯,制御在手,自古及今,人臣之尊未有及足下者也。夫爵高者憂深,祿厚者責重。足下據爵高之任,當責重之地,言出於口,即為賞罰,意之所存,便為禍福。行之得道,即社稷用寧;行之失道,即四方散亂。國家安危,在於足下;百姓之命,縣於執事。自華及夷,顒顒注望。足下任此,豈可不遠覽載籍廢興之由,榮辱之機,棄忘舊惡,寬和群司,審量五材,為官擇人?苟得其人,雖讎必舉;苟其非人,雖親不授。以寧社稷,以濟下民,事立功成,則系音於管絃,勒勳於金石,願君勉之!為國自重,為民自愛。”翔恨靖之不自納,搜尋靖所寄書疏,盡投之於水。

後劉璋遂使使招靖,靖來入蜀。璋以靖為巴郡、廣漢太守。南陽宋仲子於荊州與蜀郡太守王商書曰:“文休倜儻瑰瑋,有當世之具,足下當以為指南。”建安十六年,轉在蜀郡。十九年,先主克蜀,以靖為左將軍長史,先主為漢中王,靖為太傅。及即尊號,策靖曰:“聯獲奉洪業,君臨萬國,夙宵惶惶,懼不能綏。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其敬敷五教,在寬。君其勖哉!秉德無怠,稱聯意焉。”

靖雖年逾七十,愛樂人物,誘納後進,清談不倦。丞相諸葛亮皆為之拜。章武二年卒。子欽,先靖夭沒。欽子游,景耀中為尚書。始靖兄事潁川陳紀,與陳郡袁渙、平原華歆、東海王朗等親善,歆、朗及紀子群,魏初為公輔大臣,鹹與靖書,申陳舊好,情義款至,文多故不載。

麋竺字子仲,東海朐人也。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貲產巨億。後徐州牧陶謙闢為別駕從事。謙卒,竺奉謙遺命,迎先主於小沛。建安元年,呂布乘先主之出拒袁術,襲下邳,虜先主妻子。先主轉軍廣陵海西,竺於是進妹於先主為夫人,奴客二千,金銀貨幣以助軍資,於時困匱,賴此復振。後曹公表竺領嬴郡太守,竺弟芳為彭城相,皆去官,隨先主周旋。先主將適荊州,遣竺先與劉表相聞,以竺為左將軍從事中郎。益州既平,拜為安漢將軍,班在軍師將軍之右。竺雍容敦雅,而幹翮非所長。是以待之以上賓之禮,未嘗有所統御。然賞賜優寵,無與為比。

芳為南郡太守,與關羽共事,而私好攜貳,叛迎孫權,羽因覆敗。竺面縛請罪,先主慰諭以兄弟罪不相及,崇待如初。竺慚恚發病,歲餘卒。子威,官至虎賁中郎將。威子照,虎騎監。自竺至照,皆便弓馬,善射御雲。

孫乾字公祐,北海人也。先主領徐州,闢為從事,後隨從周旋。先主之背曹公,遣乾自結袁紹,將適荊州,乾又與麋竺俱使劉表,皆如意指。後表與袁尚書,說其兄弟分爭之變,曰:“每與劉左將軍、孫公祐共論此事,未嘗不痛心入骨,相為悲傷也。”其見重如此。先主定益州,乾自從事中郎為秉忠將軍,見禮次麋竺,與簡雍同等。頃之,卒。

簡雍字憲和,涿郡人也。少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先主至荊州,雍與麋竺、孫乾同為從事中郎,常為談客,往來使命。先主入益州,劉璋見雍,甚愛之。後先主圍成都,遣雍往說璋,璋遂與雍同輿而載,出城歸命。先主拜雍為昭德將軍。優遊風議,性簡傲跌宕,在先主坐席,猶箕踞傾倚,威儀不肅,自縱適;諸葛亮已下則獨擅一榻,項枕臥語,無所為屈。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雍與先主遊觀,見一男(女)'子'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慾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雍之滑稽,皆此類也。

伊籍字伯機,山陽人。少依邑人鎮南將軍劉表。先主之在荊州,籍常往來自託。表卒,遂隨先主南渡江,從入益州。益州既定,以籍為左將軍從事中郎,見待亞於簡雍、孫乾等。遣東使於吳,孫權聞其才辨,欲逆折以辭。籍適入拜,權曰:“勞事無道之君乎?”籍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籍之機捷,類皆如此,權甚異之。後遷昭文將軍,與諸葛亮、法正、劉巴、李嚴共造《蜀科》;《蜀科》之制,由此五人焉。

秦宓字子敕,廣漢綿竹人也。少有才學,州郡辟命,輒稱疾不往。奏記州牧劉焉,薦儒士任定祖曰:“昔百里、蹇叔以耆艾而定策,甘羅、子奇以童冠而立功,故《書》美黃髮,而《易》稱顏淵,固知選士用能,不拘長幼,明矣。乃者以來,海內察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