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可王處仁從他的吐納節奏看,他的內力極為有限,最多隻是身體比常人強健罷了。
雖然這個勤奮的年輕道士很可能地位不高,本領不濟,不能代表什麼,但華山作為道教有數的修煉名山,山裡的道士若無甚本事,那外面的人能厲害到哪去,所以王處仁由此判斷,他要麼沒穿,即使穿了,到得也肯定是個普通世界。
唸到此處,王處仁心中顧忌大減,不再攝手攝腳的藏蹤匿跡,縱身輕輕一躍,上了屋頂,身形連閃,掠過了道觀的外院。
一路行過,外院裡的道士果然沒有一個察覺到他的行跡,經過這番虛實探測,王處仁內心大安,無聲無息地潛進道觀最核心的院落。
“有所不為軒?”王處仁默唸院門上掛的匾額,心中一片驚異:“道觀中的屋閣怎麼會取這種名字?”
見屋中燭火搖弋,內裡的人定是已經起身,王處仁按下心中疑惑,為穩妥起見,他當即斂聲屏氣,緩步靠了過去。
“呵,這老道吐息悠長,內氣精純,練得正是道家奇功,修為恁地不弱,可功力卻不甚高,僅與孫不二相仿,如此看來,我恐怕還在原本的世界中,只是不知怎麼橫移了數千裡,從蒙古瞬移到了華山。”王處仁根據屋中老道的練氣水平猜測道。
“咦,屋中怎麼還有女子安睡?道士怎麼會和道姑共住一屋?難道是正一道的道士?可正一諸派的根基都在南方,怎會跑到華山上來?若不是道觀怎麼能在華山上光明正大的安家落戶?……”
探查到的異狀,使得王處仁泛起一大堆疑問,聯絡起那個不倫不類的名字“有所不為軒”,他心頭一突,明白自己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
這裡肯定不是原本的世界,可人的丫鬟葉盈盈,柔情蜜意的韓小瑩,呆笨的徒弟小郭靖,聽話的奴僕陸大鳳,數千兩黃金……,現在都已離他而去。
“誰?”王處仁由於情緒波動,氣息一洩,立馬讓屋中吐納練氣的男子感知到,他收功低聲喝問道。
既知自己想了解的答案,王處仁不願多惹是非,唏噓一聲,就欲提步離開,可屋中男子的戒心似是極重,見來人未及時答話,已然趕將了出來。
“夤夜之際,是哪一路朋友來訪?”一箇中年書生從門後跨步而出,輕袍緩帶,頦下五柳長鬚,面冠如玉,一臉正氣,雖手提長劍,卻依舊彬彬有禮。
王處仁看他英俊瀟灑,到是有些意外,原以為是個年過古稀的糟老頭子,沒想卻是個賣相極佳的謙謙君子。
受他氣質相貌感染,王處仁對他好感漸生,防備之意大減,心想此人品相不俗,功夫不賴,定然知道許多有用訊息,看他人不錯,挺有素質,正好向他了解一些事,於是王處仁駐足問道:“我剛好路過,沒什麼事就想問問你,現在是什麼朝代?哪個皇帝?天下又有哪些名人高手?”
聞言,中年書生的面色一沉,暗道:“此人年紀輕輕修為不弱,不知是甚麼來頭?半夜摸進我華山地界,定是不懷好意,當我面問天下有何名人高手,哼,定是被我察覺後,有意嘲弄譏諷於我,既是侵入山門的仇敵,我自是不能放過,至於來路一試便知。”
惱怒之下,中年書生冷笑一聲,並不答話,吸了一口氣,臉上紫氣一閃,“刷”地拔出長劍,向王處仁劈去。
王處仁初見他變色,還道他芥蒂自己的怪問題,看他拔劍才知不對,心中不禁也是惱怒了起來:“你不爽我問得問題,不回答便是,我去問別人,你何必要出手傷人,以為自己好牛逼的麼?今日非得給你一些教訓不可!”
思忖之餘,王處仁左手一拍腰間穿雲劍,一道青光匹練般射出,右手順勢一揮,穿雲劍直向襲來的長劍攔削而去。
“鐺……”,兩劍相擊,火光四濺,未等兩人各自變招,只聽得“喀嚓”數聲,在兩人一齊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中年書生手中的寶劍居然應聲而斷,劍身短了半尺。
中年書生“呀”的一聲驚呼,連忙後撤兩步,面上閃過一絲駭然:“我道他小小年紀怎敢來華山撒野,原來是依仗一把神兵,那劍的鋒利已非凡物可擋,我務必要萬分小心應對,不可有一絲大意。”
王處仁曉得自己的穿雲劍削鐵如泥,號稱無堅不摧,是劍魔二十歲前橫行河朔的憑仗,可它以前再鋒利,也只是蹂躪一些尋常兵器,並不能真的一下就砍斷一柄寶劍,更何況剛才兩劍交碰時都附著不弱的內力,劍刃應該韌性十足才對,怎會這般容易斷裂?
帶著疑惑,王處仁橫劍看去,只見穿雲劍的劍身在暗夜中散發著瑩瑩綠光,光芒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