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總是詢問教主的下落,只是……”
“只是什麼?”
月魂淡淡說:“每當屬下告知她教主不知去向時,她的眼神很……奇怪。”
弄月微微闔上眼眸,俊朗的眉宇緊蹙,“連琊火境都被封了?”
“是。”風行無淚恭敬道:“傲神宮的下屬們只知赫連宮主在閉關,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在斷情涯根本找不到赫連宮主的身影。”
弄月猛然抬眸,隱約的一絲不安劃過心底深紫眼眸在頃刻間退去血紅之色,搖晃著淡淡的漣漪。
深秋的傲神宮異常寒冷,凋零的櫻花總是不知疲倦的飛舞,俏皮的落入冰寒宮宇的每一處角落。
每當蝶澈路過沐雪閣,忐忑不安油然而生,她極力平息著另外三位門主的懷疑與猜測,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隱藏在心底的恐懼便越來越明顯。
忽然感到一抹邪異的氣息在慢慢靠近,蝶澈猛然回頭,只見弄月不知何時佇立在她身後,若不是感到妖邪男子的氣息有些紊亂,蝶澈真的以為面前的人彷彿是突然幻化出的謫仙。
一聲不響的站在她身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
“日月教主……”
弄月不再看女子,便推門而入,腳步輕盈的如同飄落於地的白雪,不沾任何塵埃。
此時此刻,蝶澈早已經忘記紅衣男子對她的警告,反而是一種如釋重負,在沉重中徹底解脫了。
然而過了片刻,沐雪閣內根本沒有動靜,門沒有關,連僅有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與生俱來的敏感讓蝶澈剎那間意識到了什麼,她衝進沐雪閣,當所見了之景遍佈眼簾時,那一刻,渾身的顫抖戰慄讓蝶澈差點沒支撐住自己的身子,癱軟在地。
斑駁交錯的血跡遍佈整座沐雪閣,鋪在軟榻上的狐裘被鮮血浸染了一片妖紅,不僅是床上,還有檀木桌上、軟簾上、散落於地的信箋上……聖潔如雪的沐雪閣血跡斑斑,妖冶絕望的刺痛著雙眼。
蝶澈顫抖著雙唇,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宮主怎麼會吐這麼多血……怎麼會……”
女子慢慢抬起頭,她已經不敢看弄月的表情,只是感覺,曾經屹立不倒的至尊王者,此時此刻的背影彷彿是破碎的剪紙,單薄而顫抖。
“他現在在哪裡?”略微沙啞的聲音淡淡的溢位,根本沒有一絲的氣力。
“我……我不知道。”蝶澈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眼淚奪眶而出,“宮主不讓任何人進來,我……”
弄月猛然轉身,憤恨的盯著蝶澈的眼睛,兇惡的似是要將她割裂的體無完膚,眼底的猩紅再次瀰漫紫眸,極致的怒意令澈情不自禁的倒退幾步,恐懼的讓女子說不出一句話。
“他在瞞著我是不是……”紫眸冷冷的眯起,弄月一步步的走近蝶澈,血腥的氣息撲散而來,冷毒的眼神欲要射穿女子渾身上下的每一處。
一把掐住蝶澈的脖頸,尖紅的指甲綻放著墨紫妖光,厲吼出聲:“為什麼幫著他瞞我!?”
女子的眼淚無助滑落:“日月教主,宮主為何瞞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一語驚魄,蝶澈清楚的感受到緊掐她喉嚨的手頻頻顫抖。
腦海中迴盪著中的一幕幕。
弄月終於明曉,那一天,他為何掙脫自己的懷抱,為何躲避自己的觸碰,為何決然無情的離去……
心痛的彷彿不像是自己的了,眼底退去冷狂之意,他走到軟榻旁輕撫著被撕裂成片的狐裘,妖嬈零落的血跡彷彿一把利刀,刺穿著他的心口,難以呼吸。
弄月很清楚,那隻驕傲的妖孽是絕不會將自己虛弱的姿態呈現在他面前的。
然而這近半個月來,他的雪兒究竟吐了多少血,獨自忍受了多少極致的痛苦……
弄月的掌心被指甲刺破,零落的血絲同軟榻上的鮮血融匯到一起,綻放著妖嬈的美麗。
孤雪……
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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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沒有一絲光亮,冷氣繚繞的寒冰床上,綻放著一抹妖冶的火紅。
妖紅周圍盤繞著魔麗的黑色玫瑰,彷彿獠牙的毒刺密密麻麻的點綴著花莖,有的毒刺已經刺入紅衣男子的身體,魔冶的妖嬈,絕望的致命。
鎖骨上的桃花烙印已經暗淡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