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狠下心來將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從本子山劃去的時候,一種無力感,便會充斥我的全身。儘管我將那些狐朋狗友都趕了回去,但其實在我的心中,依然無比懷念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
“可這是你的責任。”張哲目光灼灼的盯著錢辰。
“正是因為我一直堅持著這份心中的責任,才能夠堅持到現在沒有放棄。這幾年來,我為天下百姓做了那麼多,可又得到了什麼?為了那些虛假的讚美?抑或是能夠在史書中留下一個明君的名聲?”
“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心而已。可是,現在,我的心已經倦了。”錢辰猛的灌了一杯酒進去,趴倒在桌上,雙眸中隱隱露出閃亮的淚光。
張哲神情複雜的看著已經微微發出鼾聲的錢辰,嘆了口氣。這個在外人面前威風八面的君王,只有在他這個知己面前,才會顯現出內心最柔軟的一面。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張哲淡淡的留下一句話,站起身來,徑自推門去了。
“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睡夢中的錢辰喃喃的唸叨著這句話,在昏暗的燭光映照下,淚水,流滿了雙頰。
第二天一早,本來因為早朝的取消而難得享受了一個懶覺的錢風在睡夢中被人搖醒,在瞭解到皇上竟然在這個時候宣自己入宮之後,連忙穿上朝服,匆忙隨著宮中的侍衛進宮面聖。
出乎他意料的是,迎接他的並不是錢辰,而是一臉笑容的張哲。不過在錢風的心中,這個總是帶著和煦笑容的青年,要比錢辰恐怖的多。
“四王爺,咱們可好久沒見面了。”張哲神情自若的示意錢風坐下,彷彿他就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呵呵,張兄大恩,錢風沒齒難忘啊。”錢風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在張哲的面前,他感覺自己一切的偽裝都無所遁形。
張哲淡淡笑了笑,隨後道:“四王爺這些年來一直輔佐皇上,可謂勞苦功高,皇上昨晚和我飲酒之時,也對王爺甚為感激啊。”
“多謝皇上誇獎。”錢風聞言連忙向著張哲行了個禮。雖然錢辰不在此地,但誰知道張哲今天喊他來究竟是幹什麼的?
“錢風,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可不只是為了誇獎你的。”張哲淡淡的說著,錢風則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昨晚我和皇上商討了許多事情,他對你的表現十分滿意,因此,決定提升你為攝政王,總管國內一切大小事務。”
“啊!”錢風的臉陡然漲成了豬肝色,攝政王意味著什麼,他在清楚不過了。
雖然錢風這些年的確為天啟皇朝付出了不少,但錢辰卻依然沒有對他給予足夠的信任。但張哲以來,他就將自己提拔成了攝政王,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滿意?”張哲問道。
“不,不,謝皇上,謝張兄。”錢風聞言立馬惶恐的向著張哲道謝,心中卻依然疑竇重重。
“滿意就好。”張哲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眉宇間隱藏著的疑惑之情,卻也不點破,和他閒聊了兩句,便打發他回去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看著錢風遠去的背影,張哲忽然自然自語道。
“恩,四哥他雖然當初和我有些恩怨,但若論治國能力,一點不比我差。而且,他對於貪官汙吏,也很是痛恨的,只是,有時候下手狠了一點而已。”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隨後,錢辰緩緩從房間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或許,他會成為一個好皇帝吧。”張哲微微一笑,轉過身去,對著錢辰道:“等工匠到齊了,我就要走了,落星湖開宗的那一天,我一定會通知你的。”
“不多留幾天了麼?”錢辰有些依依不捨。
“急什麼,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可多呢?”張哲拍了拍錢辰的肩膀,大笑著走了出去。
三天後,一直由各種皇家工匠組成的隊伍,在張哲的帶領下,離開了京城,向著落星湖緩緩行去。
於此同時,張哲託錢辰派了一個可靠的人去了神淵帝國,從柳若離那裡知道,他的大徒弟周至遠在經歷了上次蓬萊島的事件之後,又回到了神淵帝國的家中。現在,落星湖即將迎來新生,他這個掌門首徒兼首席長老,自然不能缺席。
在兩天後的黃昏,那片靜謐的湖面再一次出現在了張哲的眼前。隨行的工匠們何曾見過這樣美麗的風景,都震撼在了原地,一時之間,駐足不前。
“走了。”張哲望著在夕陽下泛起陣陣漣漪的湖面,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七年之前,他初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