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閉門思過,卻忽然一道聖旨下來,聖旨上道他私德有虧,德不配位,削去右丞一職,降為七品江州梧縣知縣,年後初十一過,便即刻動身去江州。
青鸞給夫人盛了粥,放到了主子跟前後,便說:“奴婢在市集上遇上了先前府裡做粗使婢女的小蘭,昨日剛被賣到小戶人家做下人。聽她說,她離開謝府前,孫國公府直接派了幾十護院去謝府搬孫氏的嫁妝還有私房。”
“誰知那些嫁妝首飾衣裳都穿戴在了那個外室的頭上,被國公府的人摁在地上拆脫了下來,而陪嫁去的一些下人也都帶回了國公府去,便是沒親眼見著,奴婢也能想象得出來,是如何的雞飛狗跳。”
明毓聞言,心情好得又喝了半碗粥。
青鸞繼續說著謝府的八卦:“小蘭前兩日還在謝府時,還見著聖旨下來時,那外室被謝家主毒打了一頓,那個外室子,以及外嫁回來的外室女都不敢攔,誰要是攔了,照打不誤。”
明毓:“做什麼樣的孽,便要承受什麼樣的結果。”
謝肅依著誆騙,依著女人才坐上高官,今日又因國公府,因女人而跌落下來,大概這就是因果報應。
明毓問:“有沒有提起謝家的幾位郎君和姑娘。”
青鸞搖頭:“這奴婢便不知了。”
春瑛介面道:“倒是在市集採買的時候聽了一些,那兩個姑娘自入了國公府後,連院門都沒出過,估摸也是沒臉見人了。”
想起第一回陪著夫人回謝府去主
院時,那個刁蠻任性的謝四姑娘,春瑛道:“那謝家四姑娘性子蠻橫得很,經過這件事,她若不把她的脾氣改一改,只怕這往後的日子該是不好過了。”
明毓放下碗,慢條斯理擦了擦嘴角。
“改了自是最好,不是因對她自身好,而是能讓一些人免受她荼毒。”
壞人是否改好,沒有那麼多人在意,但若壞人繼續壞下去,只怕會有更多人深受其害。
青鸞問:“除了那兩個姑娘外,謝家嫡子呢?”
春瑛搖頭:“不太清楚,應當還在養傷吧。”
春瑛聞言,擔心道:“萬一讓他養好了傷,又來尋咱們家主的麻煩該如何是好?”
明毓眉眼微斂。
國公府都快自身難保了,自然做不了謝煊的靠山,謝家更是已經衰落了。
沒有靠山,要是個正常的,自然知道明哲保身,絕非再鬧事。
可謝煊是個混的,莽撞起來誰也不敢確定他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明毓心裡隱隱擔憂。但願謝煊這傷難好,最好得再養上三年五載。
孫貴妃被禁足,不是什麼秘密,官員官眷都知道,以往有多巴結孫國公府,現在就有多怕受國公府牽連,是以都躲著國公府走。
國公府也是低迷。
世子夫人與世子訴苦道:“如今貴妃娘娘被關了禁足,國公府先前又因大姑子而被聖上斥責了,這個時候婆母又把那三個燙手山芋接回來,這不惹事還好,這要是萬一惹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呀。”
世子想開口,又被他妻子打斷:“別說沒事,你那外甥是個什麼性子你還能不知道?現在國公府上下都得夾緊尾巴低調,他倒好,稍有不順就砸東西打下人,感情他比主人還像主人,這般暴躁的脾氣,等他養好病後,指不定鬧出什麼麻煩事。”
世子細想了一番,也覺得妻子說得有理:“母親疼愛他,只怕說送回謝府去,會惹母親不喜,我得仔細想想怎麼安排他們三兄妹。”
“能如何安排,自然是以躲風頭為由,把他們先送去別莊養著,離長安遠一些,也省得鬧出事來,且莊子吃的用的不比國公府差,婆母也挑不出什麼錯。”
世子沉吟了片刻,點頭:“我現在便去與母親說。”
世子與他母親說謝家母不慈,父私德有虧傳遍了整個長安城,煊哥兒便是在國公府養傷,還有三娘四娘閉門不出,也未必聽不見這些,不若先離開長安,到莊子上先待一段時間,等這風聲過去得差不多了,再談婚論嫁。
國公夫人因女兒和謝肅做得缺德事被氣得病倒了,所以還不知自己女兒被禁足了,被家裡瞞得死死的。
她想了想也就應了。
謝煊與兩個妹妹在大雪天,被國公府送離了長安。
身體才有好轉的謝煊,撩開了車簾,神色陰鷙地望著長安城的方向。
這世上,除了他阿孃,還有哪個是真心對他好的?
還有那謝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