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在西雀街的梨花巷,大爺在那巷子賃了一個宅子。”
明夫人一瞪眼:“怎的,謝府沒有分宅子,還要你家主子自己賃宅子住?”
紅鶯只得把謝府分家,還有昨日那何媼在謝宅外頭話裡話外毀壞夫人名聲,險些讓夫人險些動了胎氣的事,都如實說了。
明家夫婦聽到女兒險些動了胎氣,皆是一愣。
明夫人嘀咕道:“這有了身孕,怎的不差個人回家報喜?”
明父卻不怎麼在乎這點,只眉頭一皺:“這謝府當真欺人太甚。”
話鋒一轉:“你家大爺被刺殺一事,是否真與謝家有關係?”
紅鶯一愣,並不知這些尋常人接觸不到的訊息,一時有些莫名:“怎地大爺被刺殺還與主家有關係?”
明父眉頭一蹙,知她這個做下人的也不清楚那麼多事,便沉下臉囑咐:“你只當我今日沒問這事,聽到沒?”
紅鶯被明父一下,心下一突,忙點頭:“奴婢省的。”
明父點了頭,又繼續道:“且回去與你家夫人說,現在時局不明朗,謝府權勢過大,而為父官小,得謹言慎行。這多事之秋,得罪誰都不好,便先不去瞧她了,讓她好生養胎。”
明父倒是一點也不遮掩自己怕惹事。
與婢女分開後,明夫人說道:“我怎覺得這毓丫頭的主意越來越大了?”
明父挑眉道:“主意大些才是好事呀,以後這謝衍官大了,她也才能知道該
怎麼為自己(),為咱們明家謀劃。
明毓聽了紅鶯的轉述?(),卻也不意外,更沒半點傷心。
明家向來如此,最為趨利避兇。
總歸這一世面上過得去便成,小事上可幫扶一二,算是報答明家把她不愁吃穿的養大,至於旁的,也別想了。
紅鶯忽然道:“對了,奴婢跟著傳話的人回謝府後,在府門前看到了官差。且瞧著還有一輛馬車停在外頭,馬車上下來的人還穿著官服呢。那身官服是深緋的官服,瞧著比咱們家家主的官還大。”
明毓聞言,眉梢微微一挑。
深緋官服是四品官。
她若有所思地端著茶盞,指腹摩挲著杯盞。
四品官穿著官服去了謝府,絕不可能是去拜訪,顯然是為了正事。
何媼上午才被提走,下午就有四品官去了謝府……
是為孫氏去的?
思及此,明毓眉梢染上了喜意,心情甚好地瞧向春瑛:“晌午我做的糕,給家主留兩塊。”
謝衍辦事,倒是迅速,確實該犒勞。
紅鶯笑應:“奴婢早留了。”
雖然夫人和她們做了一些糕,都讓他們吃了或是分給了鄰里,但她也暗中給家主留了幾個夫人做的,
明毓聞言,倒也沒說什麼。
畢竟在她們眼中,她們依舊是尋常夫妻,留也是應該的,更別說紅鶯還有點別的心思。
一時睏意上湧,明毓也不琢磨了。
打了個哈欠,吩咐:“我先歇一會,等用暮食再喚我起來。”
今日因何媼的事,她晌午也沒睡,現在倒是困了。
謝衍回到家中,明毓還沒醒,便到了書房。
才入屋不久,書房門便被敲響,隨後傳來紅鶯的聲音:“家主,晌午夫人和奴婢們做了一些糕點,也給家主留了一些,家主可要用?”
謝衍聽到是妻子做的,便道:“送進來吧。”
紅鶯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才推門而入,把一碟子糕點端進了屋中。
屋中就一張辦公的桌,紅鶯便把糕點放在了桌面上。
謝衍正欲讓她出去,但看了眼碟中,顯然兩種不同做工糕點,默然了一息,問:“哪個是夫人做的?”
紅鶯一愣,正想回話,便見家主已經捏了塊瞧著不是很精緻的糕點。
她說:“這便是夫人做的,夫人特意讓奴婢留出來給家主的。”紅鶯有別的心思,卻也不敢動太歪的心思。
謝衍聞言,看著手中的糕點,莫名的順眼,忽然就不想下口了。
這還是回來後,她第一回親手給他準備的。
“家主?”紅鶯出了聲,打破了謝衍的出神。
謝衍意識還有人在,便道:“出去吧。”
紅鶯應聲退了出去,闔上房門時,餘光瞧了眼屋子裡頭的家主,
只見家主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那塊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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