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看過兩處宅子,很快就定了下來。而後讓丁胥去喚了青鸞,讓其與陳九一同去採買一些需要用到的物件。
這邊正安排好,那邊便說四個道觀的監院道長都到了。
謝衍讓衙差去請了少卿大人。
謝衍一個一個安排在辦公署中問話,青雲觀安排在了最後。
二個道觀的監院道長相繼盤問過後,才讓人把青雲觀的監院請了進來。
那淨能道長五十八歲的年紀,二十來歲的外貌,未曾留須。一襲灰色道袍,挺直著腰身,因沒有初見時的狼狽,確實是有幾分能騙人的仙風道骨之姿。
淨能入了屋內,見著座上的謝衍,四目相對,眼底皆是一派平靜,露出淡淡笑意,一擺拂塵行了個道家禮:“貧道淨能見過大人。”
平靜從容得好似他們不曾見過。
謝衍對妖道的態度,如同待前二個道長一般,道:“道長無須多禮。”
淨能直起腰,抬頭看向位上的謝衍。
淨能不知謝衍以什麼藉口把他傳喚來大理寺。
今日一早,便有衙差來了青雲道觀,讓他到大理寺協助辦案。
問是什麼案子,卻是一點都沒有透露,更沒說是哪個大人主審的案子。
而今能與他有關係的,便是謝府孫氏謀害養子的案子。
可因孫貴妃也牽連在其中,所以孫氏是絕不可能把他供出來的。
把他供出來,無疑是
拉孫貴妃下水。孫國公府和謝府都將會被牽連其中,難以翻身,屆時孫氏的兒女便沒了倚靠。
孫氏為了兒子連朝廷命官都敢殺,就算不為了孫貴妃,也會為了兒女把嘴巴閉緊。
大抵是他與謝府往來也算密切,是以尋他去問話,也算正常。
替換命格一事,他只單獨與孫氏說過。他若不認,孫氏也不招供,大理寺還能把罪名強按在他頭上不成?
可等來了大理寺後,看到其他二個道觀的監院道長都在,畢讓淨能生出了疑竇。
難道不是因為孫氏謀害養子的案子?>/>
可若不是,還能是哪個案子?
忽然間,淨能心裡沒了底。
待見到盤問的主審官是謝衍時,淨能心底大抵有了一些猜測。
——謝衍極有可能算計了他。
淨能問:“不知大人把貧道傳喚到大理寺所為何事?”
謝衍道:“水戶巷狐妖害人的傳聞,不知道長可曾聽說過?”
淨能略一思索,隨即笑道:“這麼靈異怪誕的傳言,整個長安的百姓都知道,貧道自然也知道。”
心下暗忖謝衍該不是為了對付他,把他牽扯進這個案子中了?
謝衍又問:“那道長是如何看待這水戶巷狐妖害人的傳聞。”
淨能面色從容,語氣平緩:“如何看待,貧道倒是沒仔細想過,只是難免疑惑失蹤了這麼多人,有這麼久了,可為何還未抓到行兇之人?”
外頭監聽的林少卿,聽到這話,臉色驀然一沉。
這道士話裡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說衙門辦案不力,如今都還沒有抓到兇手。
謝衍依舊面無表情的道:“此次喚道長來大理寺,便是因為這個案子。”
淨能一笑:“大人難道懷疑是貧道所為?”
謝衍道:“很難不懷疑,道長與謝家往來頻繁,多年前也是道長算出本官與謝家嫡子命格相剋。”
淨能笑意斂去,眼底暗藏鋒芒。
謝衍道:“道長莫要否認,本官能說出這樣的話,只是有所查證。”
“本官兩歲左右入的謝府,在謝煊尚未出世前,日子倒也過得極好。只是等謝煊出生後,不過幾個月就生了幾次病,這時忽有一個道長上門算了一卦,我便被人從謝夫人的院子送到了靜瀾院養著。”
“而那個道長,便是淨能道長。”
淨能道長正色道:“貧道只是依照算出的卦象實話實說,若是因此而讓大人遭了委屈,大人要怨恨貧道也是應該的。”
謝衍:“道長的卦也確實是靈驗,所以謝家夫人才會每年都捐給青雲觀一大筆銀錢,對道長的話信若真理。若是謝煊遭遇重禍,道長說讓本官死才能讓謝煊避禍,說不定謝家夫人也深信不疑,從而對本官出手。”
淨能臉色一沉,擲地有聲道:“貧道乃修道之人,一生慈悲為善,又怎會害人性命?青雲觀開觀以來,貧道一直都行善積德,救助不知多少人於水火,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