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繼續驅趕著馬車。
許是要上山了,速度慢了下來。
忽然,外頭一人驚慌道:“後頭似乎跟了人!”
裡頭的一人聽到聲音,頓時湧現了希望。
粗獷聲音的男人也驚道:“怎麼回事,我們下手的時候,分明勘查過了,沒有情況才下手的!這後邊怎麼會跟了人,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不會錯,有馬蹄聲!”
說罷,一人都安靜傾聽了起來,片刻後,道:“真是馬蹄聲!現在上山,馬車本就慢行,若是跟著我們而來,便糟了!”
“那現在怎麼辦?”
外頭的人一默,應:“只能是把這些人捨棄,空車往另一頭走,切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去何處!”
馬車漸緩,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入了馬車中,一個一個扛著人扔在了地上,隨而馬車揚長而去。
一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聽到野獸的嚎叫聲,還有簌簌風聲,剛剛鬆了的那口氣又瞬間提了起來。
直至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們一人也顧不得是好人還是壞人,順著樹杆磨蹭站起,一跳一跳的,也發出“唔唔唔”的聲響,希望讓人發現。
馬蹄聲越發的近了,忽然幾聲籲聲響起,一個人說:“嚇死人了,我還當是荒野老屍呢。”
另一人道:“你們一人檢視,我們去追。”
說罷,馬蹄聲又循著方才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留下的一人提著刀走了過去,喝道:“我們是大理寺官差,你們一人若順從,便蹲下,我再給你們解綁。()”
一人聞言,連忙蹲下。
謝衍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了梨花巷。
丁胥和陳九把人送回屋中後,又立馬離去。
謝衍躺在榻上,雙目已然渾濁不清明瞭,顯然比前兩回醉得更厲害。
明毓捏著鼻子道:你的身子才剛調養好一些,就吃酒吃得這般狠,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想起他上一回險些猝死,身子才調養好一些,他就該這麼喝酒,是真不要了命!
謝衍聽到自家夫人的聲音,便定定地望著,一雙黝黑的眸子因吃酒吃多了,似覆著一層水霧。
頗為……溼漉漉的。
很純淨的一雙眼睛。
純淨得依稀可見眼底只有一個倒影,明毓與之對上視線,心頭忽然一跳。
好似被貓爪子的肉掌在心口輕輕地踩了一下,她心頭忽然一軟。
意識到自己對現在的謝衍生出了心軟的心思,忙暼開視線,斥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瞧我。”
謝衍的嗓音因喝酒的緣故,格外低沉的喚:“夫人。”
那嗓音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格外的欲,與平時的謝衍全然不一樣。
明毓只覺得耳朵一麻,登時道:“也別用這種聲音喚我。”
謝衍抿了唇,依舊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家的夫人。
這時青鸞端著熱水進來,擰乾溼帕子正要給謝衍擦臉時,便是醉了酒,謝衍還是把頭扭到了裡頭,不滿道:“夫人來。”
明毓在旁聽著,只覺得頭疼。
他怎好意思讓她一個孕婦去照顧他這麼個醉鬼的?
青鸞聞言,瞧向自家夫人。
明毓暗呼了一口氣,把帕子接了過來,與青鸞道:“把溫著的醒酒湯端進來。”
青鸞便退了出去。
明毓瞧著人出去了,把布巾遞到謝衍面前,說:“你自己來。”
謝衍默然盯著帕子看了好一會,才伸出手去拿,卻是拿偏了,拿了幾下都沒拿到。
明毓頓時沒好氣,直接把帕子往他的臉上捂去,抹桌子一般胡亂地擦了幾下。
謝衍:……
洗了帕子後,又把他的手給擦了。
正要放開他的手,他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眸中帶霧,低低沉沉的說:“夫人,別走。”
俊美的男子,如此神色,叫明毓意識一恍惚,險些被迷住。
心裡罵道,真真是藍顏禍水。
醒酒湯端了進來,明毓道:“放開我,我給你喂醒酒湯。”
瞧他這模樣,定是不能自己好好喝的。
謝衍反應遲鈍的思索了好一會,才把手鬆開。
明毓端起了醒酒湯,放到了他的唇邊,說:“趕緊喝了睡覺。”
謝衍倒是聽話得很,張口便喝了起來。
() 一碗湯見了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