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數日前離開長安的謝肅。
謝肅怎麼也想不到,他嫌棄謝煊廢物,沒有帶走,卻讓自己被連累,更想不到就是提前離開了長安,也還是沒逃脫被牽連。
至於國公府,有孫貴妃一事,就是沒有死罪,但這爵位肯定是沒了。
而謝煊最後等著他的是什麼,謝衍不知,但卻知謝煊本就有舊疾。
傷在背,數日從馬車上被明毓踹了下去,現在傷得更嚴重。按照大夫所言,他這腰算是半廢了,基本上只能慢行,連跑都做不到。
提審謝煊,是陸司直的案子。
審問謝煊的事,謝衍也不會摻和。
丁胥把打探回來的訊息說了後,又道:“在牢裡的孫氏聽說謝煊也進了牢中,還落得個幾乎殘疾,一時想不開,瘋了。”
謝衍寫著告假的摺子,聽到丁胥這些話,連頭都未曾抬起,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丁胥感嘆自家大人的鎮定,要是他有這樣的仇家遭了報應,他指不定表現得有多快活。
“對了,大人,如今妖道都已經落網了,是不是該把夫人尚在人世的事情公佈?”
提起妻子,謝衍的筆尖一頓,沉默了兩息之後,說:“暫時別公佈。”
丁胥一愣,面露不解。
謝衍放下了筆,才抬頭:“妖道落網,他的信眾大抵會惱羞成怒,但凡摻和過妖道案子的,都有可能被針對,夫人現今還在養胎,等胎象坐穩後,也過了一段時日,該清理的也差不多清理了,那時再說。”
丁胥聞言,好似也確實是這個理。
那些信教的人,可不就跟個講不通道理傻子一樣。
“我會告假一個月去照顧夫人,你且在衙中,有事便去尋我。”
丁胥:“大人不先等公佈了妖道的死刑才去?”
孫貴妃吞金自盡的事還未傳出去,旁人自是不知處理妖道的事拖延了。
謝衍搖頭:“朝中有多人牽扯,沒那麼快公佈。”
朝中會有一場大清理,波及甚廣,一時半會不可能有結果。
謝衍拿了告假的摺子後便去尋了溫公。
溫公看了告假的摺子,沒說什麼就批了,隨之問:“你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謝衍應:“下官前兩日離開時,已經醒了,大夫說得好生靜養。”
溫公點了頭:“好好陪陪你夫人,謝煊我會讓陸司直從嚴處理。”
謝衍一揖:“多謝大人。”
溫公說:“接下來長安也會亂一段時日,在妖道一事上,你也佔了大份功勞,但入朝為官時間短,也沒有靠山,必然會成為他們出氣的物件,你離開長安也好。”
謝衍問:“貴妃的死,可會影響到案子的進度?”
溫公:“聖上早在抓到妖道前,就已經命御史臺調查百官。妖道落網,今日本該把那些與妖道有過牽扯的大臣都到御史臺接受問話,但今日意外,聖上一時間沒有想起,等今日過後,御史臺的人回去請示。”
“至於妖道餘孽,依然由大理寺來查。”
謝衍低頭道:“時值大理寺中正缺人,下官這個時候告假,讓大人難做了。”
溫公搖了搖頭,道:“陸司直三月會升上去,屆時司直的位置便會空出來,待你下個月回來,也剛好可接任司直的位置。”
最後,溫公囑咐:“少有你這個年紀入朝為官不過半年就連升兩階,你切莫因此驕躁自得,還是需腳踏實地。好了,你也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現在就回家去歇著吧。”
謝衍虛心應下,隨之才從溫公的辦公署中出去。
謝衍離開了大理寺,回去收拾自己和夫人的行李。
夫人在鄉下,那個地方什麼都缺,這幾日倒是委屈她了。
謝衍收拾了行李,差丁胥遣旁人去買零嘴和吃食。
收拾罷,謝衍去看望受傷的青鸞和春瑛。
兩人渾身都是被打的傷,需得臥床休養,是紅鶯在照看。
謝衍與紅鶯說:“這裡不大安全,我託丁胥去了一趟武館,館主同意讓你們三個在那處住一段時日。武館很安全,今日丁胥下值後,會帶人過來接你們過去。”
說罷,拿出了一個錢袋子,叮囑:“這些銀子是給你們的花銷,好好補補身子。你且好生照顧二人,有什麼事便去尋丁胥,另外除了春瑛和青鸞,莫要與旁人提起夫人還活著的事。”
紅鶯接過錢袋子,感覺到沉甸甸的,她點頭應下,隨後問:“大人和夫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