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她,分明沒吃酒的人,時下卻好似吃了酒一樣,莫名帶了絲憨氣。
“你與我約法三章,我便回來住。”
謝衍略一眨眼,心裡大抵猜得到她要約的是哪三章法。
心下是不願的,但表面上還是點了頭:“夫人且說。”
明毓道:“第一,不允再像方才那樣,不經我准許就做那些孟浪事。”
謝衍心道,確實如他所想。
他點頭:“今日是我衝動了,下回不會如此了。”
明毓繼續道:“第二,如你方才所言,不許上榻。”
謝衍點頭:“自然。”
“第三,我只在外人面前喚你夫君,在屋子裡頭,各過各的,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也不知謝衍是不是為了讓她回屋,她所提無一不是點頭應下。
謝衍:“我聽旁人言,有身子不宜時常搬來搬去,好在你昨晚還是在主屋住的,現在只需要把衣物搬回來即可。”
明毓冷淡地“嗯”了聲,然後便不願再搭理他了,謝衍也沒自討無趣,而是離開了屋子。
昨夜才險些猝死,方才親吻也算激烈,心口隱隱有所不適,但暼了眼在院中偷窺的小翠。
心知她還會繼續到謝府通風報信,只裝作無事的模樣,面無表情一如尋常。
也沒吩咐人,而是親自去隔壁屋子把自家夫人的衣物和妝奩搬回了主屋。
才從謝家回來的小翠瞧見了,
暗中觀察了眼家主的神色,除了面色蒼白了些,好似跟個沒事人一樣。
她暗道等下午再去一趟,去報信領賞錢。
謝家主母說了,事關謝衍,無論大小事,都得及時告知她,若是有用的訊息,便有賞。
今早回去報信的時候,主母還賞了她一串錢呢!
孫氏匆匆趕去回春堂。
進了醫館後便隨著小廝而去,撩開了簾子,卻見躺在小床上的兒子陣陣痛苦的□□,頓時紅了眼:“我的兒呀,你怎樣了?”
謝煊聽到他母親的聲音,抬頭望去,頓時涕淚交加,情緒激動:“阿孃,我的腿和背都好痛,我的背椎和腿骨是不是要斷了!?”
孫氏焦急走到了他的身旁,握住兒子的手,說:“阿孃不會讓你有事,無論如何都會治好你的。”
謝煊拉著母親的手,雖哭著,但表情卻是陰鷙的。
“阿孃,定是那謝衍,定是那謝衍,我聽旁人說他協助上峰破了升榮伯爵府世子的案子,他上峰有可能因此升官,往後必然會記得謝衍的好,會處處提攜謝衍,謝衍往後的仕途定會一帆風順的!”
孫氏道:“不對呀,謝衍夫妻不和,便是他自己昨夜也險些猝死,怎可能算順遂?”
她目光落在兒子的夾著板子的腿上,既心疼又疑惑。
謝衍不是過得不好嗎,可為何她煊哥兒也會遭此一難?
是淨能道長算岔了,還是說這次只是個意外?
孫氏心頭亂糟糟的,沒個主意。
不成,明日得讓人把淨能道長請府上再算一算!
謝煊一愣,隨即又被腰和腿疼得回了神,說:“夫妻不和是小事,說不準今日就和好了,便是他險些猝死,阿孃都說是險些了,那就說明他已然平安度過了,這可以說是不順,可他都平安度過了,也可以說是平安順遂呀!”
孫氏被兒子的話給點醒了。
是呀,若真的不順,一理應是夫妻分離,二就算不是猝死也得臥在病榻上許久,這才算是不順遂。
身上的疼,讓謝煊喪失了理智,緊緊抓著他母親的手:“阿孃,謝衍拖累了我十八年,我受夠了,不能讓謝衍再影響到我了,不能讓他再拖累我了!”
孫氏聞言,看著兒子這番模樣,不禁潸然淚下。
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先前淨能道長所言。
謝衍的心頭血嗎?
她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寶貝兒子,謝衍不及萬分之一。
她自然不能讓過繼的謝衍繼續拖累兒子。
原本沒有害人的想法,可現在卻在慢慢地動搖。
可一旦做了這事,就沒法收手了,若被發現了,又該如何是好?
孫氏心中兩個想法不停碰撞,久久未能下定決心。
下午,詢問了大夫關於兒子的情況。
說是得精心調養,但便是如此,也恢復不成以往的情況。
腰椎受損,房事和騎馬,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