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著急,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又籠罩了一層霧氣,看得正德頭皮有些發麻。妹妹不會要哭諫吧?大臣們哭他不怕。可妹妹哭可要命啊。
“對了,還有謝大哥呢,皇帝哥哥,你不如等謝大哥回來後,好好商量一下吧。”總算是在急得哭出來之前想到了一個好理由。不光她自己歡欣雀躍,連帶著讓正德也鬆了口氣。
“用不著。”正德很有氣概的揮了揮手,豪氣萬千的說道:“大哥肯定是支援朕的,你忘了嗎,當初送行的時候,大哥可是說過的,他要做朕的冠軍侯,而朕要成為大明的武皇帝,既然是武皇帝,又怎麼可能做縮頭烏龜呢?這就代表著大哥對朕的支援。”
“好像也有道理哦。”眨眨眼睛。永福偏頭想了想,覺得皇兄的話很有道理。
“萬歲爺,公主殿下,這事兒……”謝宏被代表了。不過他人不在,也無從反對,可三公公在啊,眼見好容易求來的外援動搖了,他也急啊。
正德在太廟裡最後說的那句話,他聽得分明,此時更是得到了驗證。英宗皇帝當年可不就是在宣府吃了大虧,好懸就此流落草原。終生歸不得故土了嗎?
“三兒,你給我到一邊去。少打岔。”擋在歷史的車輪前面是很危險的,三公公的遭遇就足可以驗證這一點。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變成了滾地葫蘆。
“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永福你就放心吧,你皇帝哥哥我厲害著呢,區區韃虜,旦夕可平。”擺平了三公公這個微不足道的障礙,正德拍拍妹妹的肩膀,意氣風發的說道。
要是大哥回來的話,兄弟並肩作戰自然是好,可是,大哥現在還在江南,按照原定計劃,他還要再逗留一段時間,哪怕是用最快的方式通知他,然後再等他回來,至少也得兩個月時間,這麼長時間,自己等不起,宣府百姓也等不起啊。
所以,立即出兵,打韃虜一個落花流水才是王道。
“定遠,侯程,擂鼓聚兵,朕要在校場點將。”一出西華門,還沒等走上四海橋,正德就急不可耐的開始釋出命令了。
“喏!”二將應聲而去,現在近衛軍的規模比以前大了許多,一塊校場是放不下的,平時都是分散在西苑各處操練,有大行動的時候才會聚起來。
“陛下,您真的要以近衛軍為主力親征?”
王守仁和唐伯虎也在西苑等了很久了,太廟終究是皇家重地,他們也不好僭越。不過,他們可以確定,不管皇上做了什麼決定,最終還是要回到西苑的。結果老遠看到正德人過來,急忙迎上來的時候,迎頭就聽見這麼個命令,王守仁當即也是大驚失色。
“當然了,練兵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要以之保家衛國嗎?”正德理直氣壯的答道。
“可是陛下!”
王守仁的口才和對軍事的瞭解,均遠在小公主之上,他也不去講大道理,而是和正德探討起了軍事問題,“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今宣府軍情不明,只知宣府兵敗,卻不知因何而敗,韃虜到底目的何在,有無陰謀,這種情況下,又怎能輕動?”
正德傲然應道:“宣府是大明的土地,朕又何須多方探查?朕只要知道,韃虜在宣府,在順聖川,這就足夠了。”
“這怎麼……”王守仁急了,哪有這麼兒戲的,宣府邊軍之敗本身就很古怪,誰能肯定裡面沒有其他的陰謀啊?
“咚!咚!咚……”一陣鼓聲打斷了王守仁的爭辯,那是聚將點兵的鼓聲。
開始的時候間隔還比較長,可是,很快的,鼓聲變得急促起來,隨之,腳步聲隆隆,大隊人馬向鼓聲響起處聚集了過去。
近衛軍的將士都知道,這通鼓聲既是訊號,也是時限。鼓聲一起,不管手上有何事宜,也必須放下,趕往校場;鼓聲一絕,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被拒之校場之外,以怠慢軍情論罪,初犯者自領軍法,屢犯者,將會被從近衛軍中除名。
“憑著朕和朕的近衛,難道勝不得區區韃虜嗎?”
一通鼓是十分鐘左右,鼓聲尚未過半,五萬近衛已經盡數到了校場;再過一半。佇列依然成形;鼓聲盡時,校場上已經鴉雀無聲,陣列森然。正德環顧當場,傲然一笑。
“陛下練兵之能,實屬天授。微臣拜服。”王守仁也是懂兵的。知道這樣的令行禁止意味著什麼,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贊同正德親征。
“可近衛雖精,終究年紀尚幼,年滿二十者不過萬餘。其餘多有年方弱冠者,其中經歷過戰事的人更少,驟遇強敵的話,說不定會怯陣也未可知。何況,近衛軍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