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恭謹的答道,大人物們的意思可不能隨便亂猜的,更何況是皇帝?而且這個小太監行事古怪,誰知道胡亂回答會不會出什麼毛病。
“謝大人,咱們都是自己人了,你也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就說什麼嘛。”劉太監寬慰道:“換到咱家身上,也一定是疑惑的。”說著,他停下來想看看謝宏的反應,卻發現謝宏還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不由大覺鬱悶。
明明就是一個少年嘛!這養氣功夫怎麼比很多宮裡面的老油條還好?咱家這般試探,居然還這麼能沉得住氣,好吧,咱家索性給你來個狠的,看你還能不能繼續沉住氣?
“謝大人想必不知,其實這次的事情,宮裡面本來是要治謝大人的罪的。”
難道是被人看破了自己的手法?謝宏一驚,只是轉念一想,如果真有那等高人,顧御醫也不用提起修復寶塔的事情了,這小太監又在詐人,不如就遂了他的意,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謝宏故作驚訝道:“小劉公公,這卻是為何?”
“呵呵,”劉太監幾番試探,終於有了效果,不由欣慰,他笑道:“謝大人應當知道宮裡有司禮監吧?當下司禮監的總管乃是王嶽王公公,王公公是前朝的老人,一向和外面的文臣們走得近。日前的徵集令,就是在王公公和謝大學士的反對下撤銷的。”
“據顧太醫所說,今次的七寶玲瓏塔是從大人你這裡得到的,王公公很不高興,認為大人你一個讀書人竟然去做這些匠戶做的事情,失了體統,所以向皇上提議要治你的罪。”
王嶽是誰謝宏還真就不知道,聽這太監的說法,似乎是個很有權勢的,不過,似乎劉太監跟這個王嶽不太對付,嘴裡叫著王公公,似乎挺尊敬,實則倒有幾分敵意啊。他故作緊張,急急撇清道:“這可如何是好?那寶塔本也不是下官制作的,而是下官從河南購置所得,這下被顧御醫害死了。”
“謝大人不須著慌,”小劉太監見狀,臉上的笑容更盛,“王公公畢竟老了,又是前朝侍奉孝宗皇爺的人,見識終究差了一些,當今聖上身邊還是有些明白人的,比如,劉公公就是。謝大人,你應該感謝劉公公啊,若不是劉公公據理力爭,只怕……”
他呵呵一笑,道:“其實,無論那匠人是不是謝大人,都不要緊,只看謝大人兩次進獻,就可以知道大人的忠心了。今上雖然年幼,不過卻是極其聰慧的,對這些構思精巧的東西自然也就更感興趣,當日……”
謝宏聽他絮絮叨叨的在那裡讚揚正德,順便給正德開解,暗自又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年紀輕,喜歡玩麼,這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後世這樣14、5歲的中學生又有哪個不愛玩呢?
說起來,正德這孩子真是可憐啊,少年人愛玩還要找這麼多借口,不然就會被大臣們彈劾。明明哥可以讓他脫離苦海,卻偏偏還被一個老太監從中作梗。而且,面前的這個太監說的好聽,卻未必存了什麼好心。
他走了一會兒神,等回過神繼續聽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太監才剛剛說到正題。
“……劉公公的意思是,有那王公公在,大人就算去了京城也是很危險,所以,讓大人先等等。等劉公公掌了宮中大權,那麼大人再進京不遲,為了讓劉公公能早日掌權,也為了大人自己……大人可要努力啊。”
“下官能在什麼地方幫上劉公公呢?”
“這個嘛,倒也容易。”劉太監意味深長的說道:“不管是自己製作的還是買的,只要大人再有象八音盒或者七寶玲瓏塔這樣的寶物,也不需要透過其他人,只須直接送往京城,交給劉公公,那就是大功一件。”
他呵呵一笑,又道:“其實呢,就算是透過其他人,這東西也終究是要在劉公公這裡過一次的,呵呵,謝大人也是明白人,這其中的道理,就不用咱家詳細解釋了吧?”
謝宏恍然大悟,這個劉瑾真是打得好算盤啊,有東西直接送給他,然後功勞也都是他的,至於自己……哼哼,不過就是個工匠而已,別說接近正德,等劉瑾上位後,估計連出頭之日都沒有了。
這是想把哥當做黑煤窯的僱工了,謝宏恨得咬牙切齒的,什麼王嶽阻止自己進京,怕不都是劉瑾這老妖怪搞的鬼吧?嗯,難怪正德沒有召見自己,原來八音盒和寶塔的功勞都被老太監給吞了。
他沉住氣,又問道:“那下官這個錦衣衛千戶是管轄何處的呢?”
“這個嘛,其實呢,這個身份一來是為了酬謝大人進獻寶塔之功,大人進獻八音盒之事,咱家出京之前還不知道;二來麼,也是方便大人今後直接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