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結綵,紛紛額手稱慶。
而大遼則處處哀聲載道,金國女真人在大遼契丹人的眼中,幾乎就跟野蠻、兇殘、落後等這些名詞是一個意思。以往遼國雖然戰亂不斷,但至少每個人都還是自由的,能自由掌控自己的行為。而如果被金國統治,那麼等待契丹人的將是奴役和折磨。
當然,從某個角度看上這也是一場報應。
當初契丹人可是將欺負女真人當做一種潮流,契丹人無聊時玩的遊戲就是騎著戰馬拿著弓箭去劫掠女真部落的東西,他們稱這叫做“打女真”。當然,打女真打出來的便是難解的夙仇。
第一百零七章 銀白髮絲,失憶男子
沒有了耶律阿依盧和耶律保正的大遼等於變成了一盤散沙,被金國佔領只不過是遲早的事。
不過契丹人和女真人之間素有仇怨,所以面對金國的侵佔遼國反擊十分激烈,所以金國要完全佔領遼國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大宋這邊,梁薪的情況和金國的有些一樣,又有一些不一樣。一樣的地方是他們的對手都已經被打敗,不一樣的是梁薪在大宋極得人心,統一大宋的程序推進的非常順利。不過當然,也不排除還有一些地方的節度使會負隅頑抗。
荊湖北路鼎州元曲縣大足鄉安南堡內,一個身材高挑但面容消瘦臉色慘白的男子正抱著一床被子簌簌發抖。寒風不斷從紙糊窗戶的破口處吹進來,男子竭力想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以求能獲得最後一絲溫暖。
他張張嘴想要叫喊,以祈求誰能給他倒碗開水喝,可是他幾次張大嘴巴都沒能叫出聲,準確說是無力出聲了。
突然之間,男子眼前浮現出一個烤爐還有一隻烤的油黃嫩焦的烤雞。男子夠著脖子想要去咬一口那隻烤雞,可是最終他還是力竭倒回床上。
男子微微喘著氣,他心中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隨著眼皮越來越重,男子的意識正在慢慢減弱,此刻窗外突然傳來人說話的聲音,男子隱約聽見了一點。
“二正,你撿回來的那人怎麼樣了?如果沒死咱們還是給他請個大夫看看吧。”
“華三叔,咱們操這個心幹嘛,他要死就讓他死唄。死了咱們就報給上面,說是有一個堡兵死了,弄點撫卹金來花花也不錯嘛。”
“什麼?讓他死?這樣怎麼行,那可是一條人命……”
聽到這裡男子終於忍不住閉上了雙眼,而此時突然一個聲音在男子腦海中響起,那聲音說道:“你還沒有稱霸天下,你還不能死,醒來!醒來!”
“呼……”聽見這聲音以後男子突然一下睜開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著大氣,感覺就好像自己是死而復活了一般。
死而復活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將頭溺於水中,憋氣到窒息,意識消失的那一瞬間又突然被人從水中撈出來,那種觸碰到死亡線然後又一下跳回來的感覺大致就是死而復活的感覺。
男子喘了幾口大氣以後,頓時感覺有些頭疼,同時全身無力。他想回憶一下自己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等他回憶時他才發覺自己腦子裡的記憶混雜不清,一想就頭痛。
男子甩了甩頭,對於自己現目前的身體狀況他心中有一個簡單的認知。重感冒,嚴重飢餓、水分大量缺失,如果再不給體內補充熱量,恐怕自己要不了一個小時就會死於這冷秋的寒風之中。
不能在床上坐以待斃。男子在心裡如此跟自己說道。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舌尖,劇烈的刺痛感讓他那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清醒了很多。
他艱難地從床上挪到床沿,然後整個人一下撲到地上。落到地上後男子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了,他想要開口呼叫,但是卻叫不出聲音,應該是感冒引起扁桃體發炎以致暫時說不出話來。
男子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懂什麼感冒,扁桃體發炎,他只知道他這些名詞總是自己從他腦海裡跳出來。
男子竭力發出的那一點嘶啞的聲音剛一出口就已經消失在呼嘯的寒風之中,於是他乾脆閉上嘴深吸了兩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妄想著叫喊了,第一是不可能,第二這樣純粹是在浪費體力。
男子艱難地扭頭過去看見身旁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陶瓷水壺和三隻土碗。他深吸一口氣含在嘴中,然後身體全力一蹦,桌子一下打翻,陶瓷水壺和土碗摔碎髮出“乒梆!”的聲音。
做完這個動作後男子不再動了,他躺在地上喘著大氣,儘量將每一口氣都吸得大一點。此時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只能期望著屋外的人聽見那水壺和土碗摔碎的聲音然後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