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踢了蔡絛一腳。蔡絛身體打了幾個滾滾出下臺階。太師府的大門一下關閉,蔡絛爬起來衝到大門一陣亂踢,一邊踢一邊大聲叫著“狗奴才!狗奴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叫了半天,蔡絛已經叫道有些無力了。他口中那句狗奴才我要殺了你,到最後卻已然變成了:“蔡京老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冷風吹過,蔡絛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他此刻猶如從夢中驚醒一般,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太師府門口,像個癲狂症病人一般狼狽不堪。蔡絛立刻站起身來,看著圍在太師府門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百姓們,蔡絛大吼了一聲:“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圍觀的老百姓嚇了一跳,然後立刻鳥做群散。不過一邊走的同時他們還是一邊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雖然蔡絛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他們這些動作無一不在挑動蔡絛的神經。蔡絛那滿是墨汁和血水的臉上蘊含著森然的陰冷,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殺意。
“砰砰砰……”鄆王府的門房將門開啟時差一點點就開口叫罵了出來,滿臉墨汁和血水的蔡絛確實不怎麼好辨認。不過幸好蔡絛開口開得快,他低喝了一聲:“狗奴才,我是蔡絛蔡大人,趕緊帶我去見你家主人鄆王殿下!”
門房狐疑地仔細辨認了蔡絛幾眼,蔡絛大吼一聲:“滾開!”
門房這才如夢初醒,當下也確認了眼前這個像神經病一樣的男人就是蔡絛。他側過身子站到一旁,點頭哈腰道:“蔡大人,快請進快請進。王爺在後院,您是先洗漱一下還是先去見他?”
正所謂有對比才有高低,鄆王府門房的態度讓蔡絛立刻聯想起了太師府的王福。當下他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蔡絛拍了拍門房的肩膀道:“方才我心情不好,故而言語有些不當,多擔待。”蔡絛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在門房的手裡:“拿去喝酒吧,順便帶去我洗漱一下再見鄆王殿下。”
“謝蔡大人賞賜。”門房佝僂著身子伸手道:“大人跟我這邊請,我立刻去為大人準備熱水和換洗衣服。府裡有大夫在,我去請大夫來給大人處理一下傷口。”
蔡絛點點頭道:“有勞了。”
“大人客氣。”門房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蔡絛到平時客人住的廂房等待,不一會兒熱水準備好,兩名侍女過來替蔡絛搓洗。不一會兒洗漱完畢後蔡絛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剛剛走出門口就有鄆王府的下人走過來對著蔡絛行禮道:“大人,王爺讓我通知你,他在碧波湖邊的亭子裡等你。”
“好的。”在這一刻蔡絛似乎平靜了很多,他自己走到碧波湖。看見趙楷正在亭中悠閒的喝著茶,蔡絛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敬佩。
他回想起來自己的父親對於趙楷一直嚴防死守,把他像養豬一樣養著。但是這才一年多不到兩年的時間,趙楷有多少財富蔡絛不敢妄自去度測,但是趙楷擺在明面上他見過的船隊人手至少已經過了萬人。而未在明面上的人,福建路的文武官員有多少已經被趙楷收買,蔡絛不知道。但隨便猜測應該是不少。
再說這個鄆王府,當初每一個下人都是蔡京安排的人,但是現在呢。趙楷潛移默化逐批替換逐批收買,現在的鄆王府竟然已經變成了鐵板一塊,並且蔡絛還知道,整個鄆王府裡面潛藏在暗地裡的高手至少不下百數。
一個年紀還不足二十的年輕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竟然能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驀然之間蔡絛才感覺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鄆王已經變得如此強大了。
蔡絛走到亭中,靠近後蔡絛對著趙楷鞠躬行了一禮道:“參見王爺。”趙楷微微一驚,繼而笑了笑。蔡絛之前對自己可沒這麼客氣,他伸手扶起蔡絛道:“蔡大人何必這麼客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王爺有多大的水分,況且你我之間是朋友,即便我這個王爺名副其實,你我之間也不需如此。”
蔡絛點點頭,趙楷伸手指向身旁的位置道:“來,先請坐。”蔡絛欠欠身坐下,趙楷一抖衣服下襬坐到蔡絛對面。趙楷拿起茶壺給蔡絛斟了一杯茶,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蔡絛道了聲謝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趙楷輕聲問道:“怎麼?出事了?”
蔡絛看了趙楷一眼,然後低著頭沉默不語。趙楷也沒說話,靜靜地等待著蔡絛。一時間整個環境都安靜下來,趙楷十分淡然地在那裡斟茶、觀茶、聞茶、品茶,從而復始的做著這個動作。
當趙楷喝到第十杯茶的時候,蔡絛突然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趙楷道:“殿下,求您一件事?”
“求字不必,有話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