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個男人,煙兒認識嗎?”
“好象是燕家的。”
“那,你姨娘和男人在幹什麼?”洛曉冉眉頭輕蹙,眸子凝重。
“他們在做……”沐溪煙聲音低低沉沉,忽而,似看到什麼驚恐之事,蒼白的小臉一下子痛楚的扭曲起來,“他們,他們好不要臉,他們……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也沒看見,沒看見。”雖然睜不開眼睛,沐溪煙仍是痛苦的邊搖頭邊哭。
繼而又哭道,“他好可怕啊,他不讓我走,拉住我,他打我,扯我的衣服。他好可怕啊。”沉浸在強烈的精神創傷裡,沐溪煙哭得撕心裂肺的。“姨娘救我,救我啊,姨娘……”
“你放開我,放開,啊……疼……好疼……好髒啊……”
沐溪煙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叫著,痛楚的大哭著,眼淚順著眼角成片的打溼了髮絲和枕巾。
洛曉冉靜靜的聽著,陪著她,卻不去打擾她,讓她哭。
哭了多時,突然沒了聲息。洛曉冉探身輕柔的拭去了沐溪煙腮邊的淚,心頭沉重。
這會兒,身後不遠處的屏風後傳來低低的哭聲,抽抽咽咽的。回頭洛曉冉淡淡的說道,“神醫,來看看她。”
三師兄信步而出,俊朗的臉上似凝了一層的淡霜,睨了眼洛曉冉,伏下身搭上沐溪煙的手腕。少頃,“沒事,她只是悲傷過度。”
洛曉冉點點頭,正色道,“神醫,用些藥,讓她能睡個好覺。”
三師兄神色深遽的瞧瞧洛曉冉,未搭言,卻兀自走到書桌前,提筆開了方子。
雲淺淺一直抽咽不斷,低低的哭聲擾亂了每個人的心。
出了清竹軒,沐靜儒咬著牙,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咔,一聲清脆的聲音,有碗粗的樹幹應聲而倒,再看手下一片血紅,手背上血肉模糊,“燕家,畜生”
沐靜遠也是面色鐵青,緊緊的攥著拳頭,每個關節都泛起青白,微微顫抖。
“我去燕家算賬。”沐靜儒猛得直起身子狠決的說道。
“靜儒站住。”沐靜遠怒聲喝道。
“大哥,你沒聽到,煙兒,她……”說著,七尺男兒竟是虎目含淚。氣憤的把頭扭向一邊,使勁的瞪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聽到了。”沐靜遠沉重的說著,聲音也哽咽起來,眼裡也潤了水霧,“你冷靜點,你現在去燕家,找誰算賬?”
“我……哎。”張口結舌,咬著牙,沐靜儒氣得無處洩憤,抬腿踢上剩下的大半截樹幹。
忽而,三師兄淺蹙眉頭看向洛曉冉,淡薄的問道,“你對煙兒做了什麼?”
“催眠,一種心理治療的手段。讓煙兒能夠發洩出來,找到她的真正的心理問題,加以解釋和疏導,改善她的情緒。”洛曉冉瞧了幾人同樣期詢的目光,正色的說道,“不過使用催眠法,不可操之過急,所以你們得有點耐心。”
微怔,沐靜遠點點頭,“莫問,謝謝你,但願得煙兒說了出來,哭了出來,她能真正的好起來。”
“不客氣。”
幾個人往前廳正走著,遠遠的山莊的管家急慌慌的跑來了,“大少爺,二少爺。”
沐靜遠眉頭一緊,“柴叔,怎麼了?”
管家瞧了瞧沐靜遠身邊的洛曉冉和三師兄一眼,“大少爺,茶行的掌櫃來了,出事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好,我們走。”緊皺眉頭,沐靜遠與沐靜儒匆匆的走了。
茶行,出事了!瞧著他們匆忙的背影,洛曉冉微眯眼睛,一個念頭在眼前閃過,直覺的她展露鋒芒的機會到了……
連續十天,洛曉冉同一的打扮,同一的語調,同一的時間低緩的輕聲慢語,不斷的重複著簡單的語句與沐溪煙憶及往事。漸漸的沐溪煙已不似第一次的驚慌,聲音低低瀰漫著沉沉的傷痛和深深的憤恨。
雖不詳盡,但事實還原了七分,聽起仍是讓人心酸,沉心不已:沐溪煙無意撞破孃姨與燕家的男人偷情,然誰想到燕家的男人會喪盡天良的當著姨娘的面,強暴了年僅十二歲的她。事後正巧被回府的父親發現。父親差點把燕家的男人打死,結果是姨娘撲上前替男人捱了一掌,放跑了男人。父親大罵姨娘淫蕩,不守婦道,姨娘哭笑說父親就不是個男人她還守什麼婦道。父親怒極又給了姨娘一掌,說他有靜遠和煙兒,姨娘諷刺的一笑,你還有臉說,煙兒,她根本就不是……姨娘只說一半,難過的看向煙兒,淚流滿面只說了:煙兒,姨娘對不起你,就閉上了眼睛。後來她不知道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