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曖昧怎麼了?
他說:“曖昧怎麼了?既沒有損失金錢利益,又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也就是逞一點精神上的快感,那刺激還沒YY來得直接呢!要我說,第三種感情裡面最應該發揚的,就是曖昧了!因為它沒內容嘛!對不對?所以你氣什麼呢?也就一個眼神、一兩句話的事情,不接觸、遠離,就完啦!這比約~pao不單純嗎?比one nignt stand(一~夜~情~)不簡單嗎?還是,你非要逼得我選後兩樣?”
這是大一下半學期開學的前一天,周越澤跟他女友傅美說的話。宿舍裡的小夥伴們都被他毀三觀的思維模式給驚豔了一下,不過僅僅也就是一下下而已,作為跟他朝夕相處的室友,半年的時間,足以讓我們對他淡定。
所以我們都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待他放下電話,才調侃似的問候:“喲,怎麼了?吵架啦?”
周越澤冷笑著“切”了一聲,道:“辯論兩句就叫吵架啦?你們這幫人還真沒勁!這叫思維的碰撞、靈感的火花好不好?要沒有這一擊,我還不知道我對感情的理解那麼深刻呢!”
我們呵呵一笑。只聽周越澤又道:“噯?我發現你們跟傅美真的很像哎!她吧,看到我跟女生開幾句玩笑,就老逼著問我,是不是喜歡人家!我真的很想知道,像你們這種人,大腦究竟是什麼構造?!對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叫吵架,跟異性聊內涵段子叫曖昧、也叫喜歡。照你們這個思路,大街上露~胳膊露~大腿的都是yin~婦啦?!明天早上怎麼又是兩節數學課?!沈毅,數學課作業交給你了啊!”
後兩句畫風突變的太快,以至於我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的抗議:“怎麼又讓我幫你做作業?!好歹我做好了給你抄嘛!這樣你腦子裡也算過了一遍。周越澤,你老這麼下去,不怕畢不了業啊?”
周越澤沒理我這話,只是起身忽然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袋子,道:“哦,我差點忘了。我給你們帶了幾件T恤,都是名牌,著名設計師設計的。我一個朋友前陣子拿下了他們的獨家代理權,我寒假去他那兒玩的時候,他送我的,都是最新款。”
說著,拿出一件扔給我,道:“沈毅,我覺得這件適合你。”又拿出一件大紅色的,邊笑邊道:“這娘~炮的,最適合陶謙。謙,給!”扔了過去。
陶謙白了他一眼,雖不滿意他給自己扣上的帽子,開啟T恤看到的一剎那,還是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這是義大利著名設計師Christian限量版哎!這裡面還有她簽名呢!”
我看著陶謙激動的盯著衣領處,低頭,也去翻看。果然領口後頭、脖子第七頸椎處,有細細的簽名。我問:“這很貴嗎?”
陶謙又白了我一眼,道:“土包子!說了限量版,當然是有市無價的嘍!”
我哦了一聲,我對周越澤說:“那我不要了。老拿你的東西,我不好意思。”
周越澤看了我一眼,不屑的道:“又不是我買來專門送給你的,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借花獻佛而已,大家都在一個寢室,平時我還得靠你們照顧呢!”
我說:“相互照顧。這半年,你都請我們吃過好幾回飯了。又吃又拿的,真的不好意思。”
周越澤笑了:“行啦,哥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你要真不好意思,就幫我把明天的作業做了,我還得謝謝你呢!”
拿著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名牌T恤的手,微微僵了一僵。對於這份送上門的熱切友情,我再找不到推託的理頭。拉開衣櫃門,我將衣服放了進去。
幾個人又坐了會兒後,我起身去買晚飯。周越澤照例懶得動彈,將他要吃的列了清單給我,我拿上外套走了出去。
華燈初上,剛過元宵的校園內,還張燈結綵的留有節日氣氛。男男女女的學生或三三兩兩、或成群結隊而過,隔了一個寒假,每個人似乎都臃腫了幾分,嘻嘻哈哈,聲音卻還如銀鈴般悅耳。
我聽著那些清脆的說笑聲,心,卻忍不住盪漾。我想起柳絮,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宿舍了吧?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18:12分——她應該已經到了,她告訴過我她幾點從家裡出發。
我並沒有打電話過去問候,因為腦子裡忽的想起周越澤的話。他說:像你們這種人,大腦究竟是什麼構造?!對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叫吵架,跟異性聊內涵段子叫曖昧、也叫喜歡。照你們這個思路,大街上露~胳膊露~大腿的都是yin~婦啦?!
是啊。世界在進步、思維在更新,活著的每一天都日新月異。我們幹嘛要固守在一箇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