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事。那把槍已經不知何時落到了另一人的手裡,黑色的槍口已經瞬間掉轉頭指在了軍官A的眉心。
等兩個穿制服的男人看清眼前的來人時,他們可憐的眼窩裡立刻流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芙……芙蕾上將。”那依稀是被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聲音,夾雜著不自然的咔咔聲。
星樊一臉迷茫地瞥了一眼那兩個匆匆逃開的軍官身影,轉而又將目光投到那個叫芙蕾的陌生女子身上。
一身制服的女子目測大約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臉色很白,眼角很冷,頭髮一絲不苟地盤在四方帽子裡,給人的第一感覺很嚴謹。
她不苟言笑地在手心裡旋轉著星樊的那把槍,兩個人默然對視著,監獄裡死寂般得安靜。
身手不凡的人星樊並不討厭,不過如果對方是敵人,那可就讓他有點難辦了。軍靴在堅硬的石地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踩踏聲,芙蕾踱到星樊面前蹲下,冷冽的眼角凝視著他。
“雖然你是這裡的囚犯,但是紐蘭德向來法紀嚴明,從來不會做虐囚的事。”她說話的聲音很平,彷彿是在讀報告。
星樊看著眼前的女子將手上移,然後猛得一下,那原本紮在他手心裡的釘子被突然拔了出來。
“喂,不提前通知一聲就拔下來,我可是很疼的。”
星樊動了動五指,並不怎麼開心。僵硬的骨骼發出一陣喀拉聲,沉重的鐵鏈在下一瞬就被他雙手一扯,變成一截截地掉在他的身體周圍。
“你……”女子顯然沒有想到星樊能如此毫不費力地睜開金屬鏈,下意識地從身側抽出了一根折成兩截的武棍,“我來這裡可並不是讓你有機會越獄的。”
“哦,是嗎。”星樊淡淡地忘了她一眼,“可是我已經玩膩了。喂,把我的槍還給我。”
望著他向她伸出的手,女子的眼神更加冰封了起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
“……”
“讓開。”
“……”
沉默的空白終於讓星樊失去了耐性,雖然他原本並不想動手,但無奈在他的世界,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將永遠是他的敵人。
囚室裡根本沒有窗戶,整個地下室密不透風。然而握著武棍的女子卻突然感到一陣擦身而過的氣流從耳朵的根部扼住了她的血管,手臂一陣酥麻,那原本被她插在腰後的黑槍突然抽空。
“磅磅——”
兩聲連貫的槍響,硝煙瀰漫了整座囚室。
“抱歉,我已經請你讓開了。”星樊留下一句話便掉頭走了。
望著那個人離開的背影,倒在地上的女子奄奄一息地拿出了懷中的警報器。很快,蜂鳴的聲音嗚咽般響起,尖銳的聲音瀰漫了整座監獄。牆體四周噴射出濃霧,女子緩緩地裂開了嘴。顫抖的鮮血,如同毀滅的前兆。她在自己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想起了一件事。那個男人開槍的習慣,似乎是雙發。
另一邊,絲毫不知情的“準備劫獄三人組”正蹲在紐蘭德第一皇家醫院的病房角落裡,猥瑣地商量著劫獄事宜。
躺在雪白色床單上的維希打著點滴,燒已經漸漸退了,據醫生說,神志也在恢復中。所以,諾因老爺和七月一直認為,是時候去劫獄了。
劫獄這種事,只要身為暮隱家的人,就必須經驗豐富。
我也很慶幸自己這個半吊子也總算有過那麼一次不怎麼成功的劫獄經驗。
回想起之前七月和諾因老爺風風火火趕來病院的情景,我依然心有餘悸。他們倆差點沒把整個醫院都給炸了,情緒激動的七月甚至揚言要把整座醫院的人劫持為人質,並要挾政府交出星樊。
這樣妄想型的理論被我一個腹擊粉碎殆盡。
七月蹲在一旁嗷嗷大叫的時候,我真覺得那傢伙其實是個比表面上更擔心星樊死活的彆扭弟弟。
出於自己對七月下手過重的愧疚,我走到一旁去摸了摸他的腦袋。
最後經過我們猥瑣三人組的商量,決定由諾因老爺留下來負責照顧維希,我和七月想辦法趕在星樊被送上皇家法庭之前把他解救出來。
醫院、大街、商店裡的電視無一不轉播著國家A級通緝犯被逮捕的新聞,採用了24小時迴圈播放的模式。
我跟七月一邊在五金鋪店挑選著我們需要的劫獄工具,一邊看著那五金鋪店裡小電視機的轉播。
笑容可掬的憨厚老闆見有客上門,很熱情地迎了出來。
他看了看我們兩個挑選的東西,開懷地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