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麼?
不。
喝藥吧。
嗯。
不管不顧的就為了那東西?我指了指竹筒裡的腹錦,不滿的問。
嗯。他微低了頭,活像私塾裡犯錯的學生被先生訓話時的模樣。我笑了笑,不自覺的伸手,附上泛紅的臉頰,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嗯,不會了。他竟然沒有躲開,反倒乖乖的微微歪頭讓我撫著。這傢伙,真是,可愛!?
再後來,他便來的更勤些,只是傷倒是的確不多了。
☆、第3章 安康
那個晚上我至今尤記。我本來都已經睡下了,可不明原因的一陣心慌。那種慌張只有十三年前的那天裡才發生過,我確信出事了,至於是什麼,我還真沒有主意。難道是身份洩露了?不可能,我自認隱藏的很好。說來,除了些求醫的病人以外,私交還真是沒有,勉強冥夜算一個吧。我嘆了一聲,還是披衣起身,出門練練劍吧,好久沒練了。剛出門便見到門口黑乎乎的一個人影,就那麼靜靜的躺著,忙奔過去,果然,是冥夜。扶他進來後才發現這次的傷比那次還要重些,血留不止不說還中了一樣很麻煩的毒。說它麻煩倒不是要了命的那種,只是,名為安康的這種毒會緩慢的把人的內力一點點散去,平常人倒也無妨,只是,對於冥夜而言,尤其是身負重傷的冥夜而言,沒了內力的支援,結果可想而知了。搖搖頭,長嘆了口氣,怎麼又把自己傷到如此境地?費了一整夜的時間才止住了血,可安康我卻解不開,雖說是不太厲害的毒,可這毒還真沒有什麼解藥可用。至少我是從未聽說過。心裡把所知所學過一遍,再次找點線索時,他醒了。看到是我,似乎很安慰,張了張嘴,可還是沒說出話來。表情裡有點膽怯,似乎在害怕什麼。我伸手探他的額頭,他忙閉了眼,輕微的抖了一下,彷彿在畏懼什麼。我一晃神間,發現我只是談談他的額頭,他這才睜開眼,我一愣,原是上次打了他的緣故。我無奈的嘆了一聲,一個殺手,即使不算頂級的也算是一頂一的好手吧,怎麼還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給打了,且還弄得可憐巴巴的樣子。夜閣裡沒教怎麼躲避?
嗯?他抬眼看我時,眼神裡沒有一絲的戒備,乾淨的如外面的星空,我得承認,我看的呆了一會才想起來,剛才是想訓他來的。算了。
只是,這毒和這傷,雖是醒了,可保命尚在兩可之間。我細細的解釋了,他聽得安靜最後倒反過來安慰我來,原以為趕不回來了,可還是看到你了。我,很高興。說完,就不再說話了。這拼了命的趕回來原是要見我最後一面的嗎?什麼地方會有點疼,而且看著他安靜的慘白的臉色,好像更疼了點。
昨晚怎麼不叫人?我突然想起
不知道該叫什麼。他有點遺憾的回答,表情裡添了點落寞,什麼地方疼的更嚴重了。
我倒也不是不能對他說,只是,這名號一出口,不會惹來麻煩麼?還是算了吧。我思索了會還是閉嘴了。
於是,他的眼色暗的的更厲害了。我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有些事情,罷了,等你傷好了,再說吧。聽了這話他那眼裡亮亮的,我的什麼地方又疼了。原以為在那件事情後,心是早已經死了的,原以為手上沾了那麼多人的血以後,已經把心扔出去了,可這回發現其實心還在,還會疼,真是咄咄怪事。
來不及細細尋思我的心思,他的傷就擺在那面前了,怎麼辦?眼看著他就這麼死了,我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有心了,不能,可,這毒我又沒法子解,怎麼辦?一時間成了死局。我默坐在床邊看著他昏睡過去,手裡搭著他的脈,一點點的微弱了,不,我不能讓他走。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很愚蠢的決定。連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做了這麼個決定,可,手裡頭那漸漸沒了的脈搏,讓我心慌,害怕,還會疼。罷了,我要那內力可有些什麼用處啊?仇人已是全部死了,家人也是沒有的了,這世上除了我那個從不出世的師傅以外哪裡還有人知道我是個誰?罷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要些個內力做什麼?不如,就換了他的性命吧,看在他望日對我也不錯的份上,看在他忍著讓我打的份上,看在我會心疼的份上,就這樣吧。
☆、第4章 名字
他再醒過來的時候,脈搏已經很穩定了。我猜我的臉色應該不怎麼好,因為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裡有著掩蓋不住的擔心和愧疚。我搖搖頭,暗自嘆息,好像我的心還在啊。這就是證據。硬邦邦的扔下話來趕他走,可偏他就一臉委屈的看著我,不肯離去。
不是好了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