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

他喝起酒來向來很兇，從沒見他醉過，今天也是。一杯接一杯，在別人眼中聞之色變的烈酒，在他這裡，就像是白開水一樣。

只是孟非離今天喝道一定程度，竟是難得的話多了起來。

孟哲瀚陪著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趁孟非離不注意，拿過孟非離放在一旁的手機翻看著，孟非離專注於面前的酒杯，沒看到孟哲瀚的動作。

孟哲瀚看到手機裡面只有兩張照片，一張雖然沒怎麼露肉，但多少有些少兒不宜，是斜陽換衣服的時候用衣服擋住身體的照片，另一張便是她安靜的坐在窗臺上，單薄身影，被姣白月光籠罩起來，徒增悽美決絕。

孟哲瀚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放下，更加堅定非離心中所愛。非離跟斜陽，同樣有痛苦的過去，只是他們能夠消磨那些痛苦，幸福面對未來嗎？

而張素淼又是怎麼回事？

“非離，張素淼被爸爸趕出去了。還有我媽，受了很重的傷，雖然她堅稱是自己撞到桌子上摔傷的，但是這麼多年，父親為人如何，我豈會看不明白。”

孟哲瀚嘆口氣，再次仰頭灌了一口酒。

“你真的喜歡斜陽。你知道嗎？別再欺騙自己的心了。喜歡就大膽去追，錯過了一步，就是一輩子。”

孟哲瀚想幫非離走出這一段，如果不讓他看明白自己的心。只會讓他走了太多彎路。一如他當年在大學校園，如果他能早一點追求卓君兒，也就早一點知道她家裡遇到的困難，說不定，她就不用跟了自己的父親。

孟非離放下酒杯，再次給自己倒上一杯。

“喜歡又怎麼樣？她親口跟我說，她跟韓凌十四年，永遠都不會分開。她說她是個念舊的人，當初選擇韓凌，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她當初之所以選擇我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也只是因為她想要保護韓家，她不在意我，所以才會選我！

明知道我利用她，她也根本不在意。因為不愛，所以不在意。”

這是斜陽打敗他的一句話，斜陽跟韓凌十四年，而他跟斜陽，不過才剛剛開始。

如果他能在韓凌之前遇到斜陽，一切註定不一樣。但是那可能嗎？斜陽認識韓凌的時候才七歲，七歲之前，他跟斜陽怎麼可能會有交際？

“是啊。十四年。”孟哲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繼而抬手，輕輕拍了拍孟非離的肩膀。

“你有沒有想過，她跟韓凌在一起那麼長時間，說不定早就是韓凌的女人了，畢竟，有哪個男人能忍住十四年不碰一下？你……不在意嗎？”

孟非離眼神閃爍一下，無所謂的笑笑，“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我不在乎她是不是第一次。”

畢竟，這麼多年，像他一樣，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的列子實在是罕見。

他要的是斜陽以後都屬於他，以前的一切，他可以既往不咎。獨獨對斜陽，他可以放任之前她所做的一切。他要的只是現在。

孟哲瀚定定的看著非離，這一刻，深深動容。非離和斜陽，彼此要跨過去那個坎，他跟卓君兒呢？唯一的路就是放棄眼前的一切，帶著她遠走高飛。

但是他的勇氣，還差那麼一點點。

非離和哲瀚走出酒吧的時候，就見非煙急匆匆的往這邊趕來，一看到孟非離，非煙急忙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一旁的哲瀚見了，對非離揮揮手，先行離開。

孟非離淡淡的看著非煙，自從聽到母親的聲音，再加上非煙通知他斜陽在韓凌那裡，他對非煙的態度多少有些改變。

“什麼事？”孟非離冷淡開口，摸出一支菸點上。

煙霧縈繞之中，他本是俊逸清朗的面容，此刻顯得分外頹廢冷漠。

非煙揪著心，深呼吸一口，看著非離，認真開口。

“孟三少，我來是想跟你求證一些事情。關於張素淼，你認定了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非煙說完，孟非離啪的一聲彈飛了香菸，神情，比之前更冷三分。

他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非煙。眼前的這個女人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隱隱覺得應該是在哪裡見過。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孟三少，我知道這麼直白的問你，一定會讓你反感。但是我調查了一下張素淼昔日為人，她根本不可能是那種可以在海邊救起像是小乞丐一樣的你，張家昔日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張素淼更是不可能……”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