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些令人不寒而慄的聯想……而一陣江風吹來,空中的焦臭味似乎更加的濃烈了。於是胃裡一陣天翻地覆……似乎中午作為午餐的那隻羊兒的一部分終於在這言辭之下驚醒……
有些想法一旦開了頭,就再也不限制不住,於是可憐的牧師只能猛地伏到船舷,大吐特吐……一時之間連能夠寧靜心緒的禱文也無法想起。
朦朧之間,只聽見那個可惡的聲音不緊不慢的繼續:“所以說夠理所謂解‘殘酷’這種意境的,其實往往都是那些智慧的生物吧?因為他們不僅會單純的為了活著而殺戮,還會因為各種各樣得意原因而使用這種力量……因此帶來邪惡的可不是武器,而是無法控制的力量。龐大的力量,往往就會帶來邪惡的行徑,甚至不需要惡魔的引導,力量本身就能帶來邪惡……”
“很可惜,女皇陛下,我不能夠將這種易於使用卻又難以控制的力量交到你的手中,即使你擁有控制它的那種理智,但那並不代表另外的一些人也有,不管是你的子孫或者是別的能夠接觸到這力量的人……”他微微的躬身,這一番話卻顯然並不只是說給女皇一個人聽的。
黑袍的**師轉過面孔,用一個低沉冷酷的哼聲做出了回答。
……
羅雷拉號的船長室寬敞明亮,其中的裝飾雖然無法與那些一流的豪宅相提並論,但是決不會遜sè於任何座椅的帶靠背的鴨絨軟墊確實是一艘船上難以企及的享受之一。至於說那些從大陸南方走sī而來的陳年葡萄佳釀對於一個海盜頭目來說或許並不算是太過稀罕的物品,但是也並不是一個皇帝,尤其是正處於戰爭之中,一切以勤儉為先的國家領袖可以時時享受的。
“真有趣……你知道嗎,我還是頭一回發現這傢伙竟然有這樣的想法……說起來,他確實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呢,即使認識他再久,也很難猜測出他的想法。就像人類永遠難以揣摩的怪物……”年輕的女皇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似乎並不習慣使用這種簡陋的用具,不過她最終還是找到了一點感覺——對著瓶口的大口飲啜讓她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絲豔麗的紅暈,只是眼神有些mí離起來:“邪惡的是不能控制的力量?那麼對於擁有了這力量的人來說,他會堅持過自己普通平淡安靜的生活,還是會因為這強大的力量而去作惡呢?”
“我的陛下,我不明白。您……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何要到這個地方,到這個汙穢,邪惡,充滿著殺戮的戰場上來?為什麼又要刻意的去接近那個……那個邪惡的傢伙?”眉頭緊皺地薇拉妮卡猶豫著開口道,低低的語聲之中帶著些許的顫抖,雖然是在提出自己的疑問,但她似乎早就已經得到了某種程度的答案。“難道說……您真的想要……”
“嗯?你看出來了啊?”米雅莉女皇若有所思的轉過頭,然後她發出了一個嘻嘻的輕笑:“不好呀不好,看來我真的很不擅長演戲呢,就連誠實的維妮都看出來端倪了,這樣根本就沒有辦法騙過那個傢伙麼……”
“米莉”女牧師提高了聲音,但也僅僅是一瞬:“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要那麼做。那……太愚蠢了……”
她的聲音停頓下來,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似乎又一次的被自己的想象驚嚇住了,直到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她才顫抖著繼續下去:“不,米雅莉,那麼做實在是太愚蠢了我們還有的很多可以選擇的辦法沒有必要去嘗試這麼……這麼愚蠢和危險地方式你,你和羅弗寇侯爵商量過嗎?他難道……”
“我也希望可以選擇更加溫和的辦法……如果我可以選擇的話,我絕不會選擇這種會傷害你的做法……可是……我現在看到的唯一的一點希望就在這裡。我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不,實際上我曾經有過很多機會,但是卻很愚蠢的讓它們從我手中白白的流逝了。現在希望已經非常渺茫,因此我只能這樣做。”那種無謂的嬉笑仍舊凝固在美麗的面孔上,只是她低聲的敘述著,那一絲殊無喜意的笑容就更接近某種蒼涼:“凡爾納大師之前曾經說過,世界上很多東西實際上都是需要平等交換才能得到的,但是……現在我好像也只能用我這一點點的本錢去賭了。否則我手裡的一切,很快就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她不會因為你的選擇而感到欣喜的……她不會的,我知道。”薇拉妮卡伸出手,攬住那刀削似的雙肩,她的手在顫抖,而她似乎也在顫抖:“她會用生命來維護你,而不是讓你用自己來向一個惡魔換取什麼……總之我不會允許的我絕對不會允許的”
“我也一樣,維妮,我也一樣……可以用我所有的一切來維護她的生命更何況,現在需要我去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