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藻目光動容,嘴上卻道:“你何必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吧,你以為誰都是廖汀蘭嗎?”
她的話如一柄鋼刀直接□□了他最深的傷口裡,還使勁兒翻絞。
秦藻幾乎站立不穩,視線卻猛地鋒利起來。
“嘖——”孟湘笑了,笑得比桃花更豔麗,“你們這些男人啊,還真將女人當傻瓜不成?”
她一步步逼近秦藻,逼著他一步步後退。
“若說國家大事、運籌帷幄,我是比不得你們,可男女情愛這種事情,你們可是天生的弱者……”她的視線在他的身上滾了一圈,笑得越發嬌豔了,“畢竟你們的命根可是握在女人的手上。”
秦藻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你……你……”
“呵呵——”孟湘將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處,輕聲道:“這件事你沒有告訴景郎吧?你是揹著他,要我主動離開他的吧?你呀,太天真了。”
活了二十幾年,秦藻可頭一次聽到別人對他的評價是天真。
“可不就是天真嘛。”她舔了舔唇,悠然說道:“你可知道你的殿下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他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我啊,可是給他下了咒。”
她眨了一下眼睛,手指抵上了他的心口處。
秦藻發現自己真的是做錯了,孟九娘也真的和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雨水瓢潑一樣,她站在雨幕中,全身溼透,髮髻歪斜,卻神情自在;他雖然有傘遮擋,沒有沾上一絲雨,卻狼狽不堪。
狼狽不堪的他最終灰溜溜地逃走了,甚至不敢再對著她那張豔麗的皮囊看上一眼。
等坐在車裡,他才緩緩撥出一口氣。
被這樣一個女人拿捏住,對九殿下來說,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啊……
“學士,那還需要去阻攔殿下嗎?”他身邊的小廝輕聲詢問。
秦藻搖了搖頭,卻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好像不小心讓嬴景和孟九娘兩人起了間隙,嗯,能分開是最好,要是不能的話……那就麻煩殿下多受些苦了,畢竟,天降大任於斯任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嘛。
然而,首先苦了、勞了的卻是孟湘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樣子,哀嘆了一聲——
上上下下都溼透了還避什麼雨啊。
她撈起自己的頭髮往後順了順,便雙手抄袖,淡然地走在空無一人的雨街上。
“這不是在讓我心疼嘛!”一個溫熱的懷抱直接從背後攬住了她,貼著她的耳朵說著甜言蜜語。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南金棠抖了一下手中的雨傘,直接開啟舉在了她的頭頂上,口中卻道:“沒完呢,我決定要纏你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他這話說的像是開玩笑,孟湘便送給他一雙白眼。
他笑嘻嘻地與她擠在一把傘下。
孟湘不耐煩道:“都溼透了,還要什麼傘啊。”
“可是天上的雨水涼,要是讓心肝兒你著涼了不久不好了嘛。”
“你能給我閉嘴嗎?”
南金棠立刻換了一種畫風,撒嬌似的用手臂頂了頂她,不要臉地喊了一聲“娘——”
“你可別逼著我揍你。”
他無奈地鼓起臉頰,抱怨道:“你可真不容易討好。”
本就煩透了孟湘對他更加沒有好脾氣了,“滾開!”
然而,男人犯起賤來真是十頭牛也拉不住。
他照舊親親熱熱道:“不,我才不要。”
像是想到了什麼壞主意,他眼睛裡藏著星星,“我覺得你現在一定很需要我,無論是暖被窩——嘶!”
他被踹了一腳,卻又堅持不懈道:“還是給那個沒長眼睛的男人一個教訓。”
“你聽到了?”孟湘驀地扭頭。
“就幾句,聽著個大概。”他涎著臉,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
孟湘哼哼了兩聲,他立刻就興高采烈地嘚啵嘚起來,“你可不知道,我可最拿手這些了。”
他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種性感的沙啞,誘惑道:“需要我伺候到床上去嗎?”
結果,又捱了一腳,這一腳正好讓他小腿抽筋兒起來,可孟湘卻理都不理他,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南金棠只得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後,口中抱怨:“真是沒良心的冤家。”
自己唸叨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後,又齜牙咧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