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ldo;小心了,我的希望。&rdo;。這種地方格外寂寞,鳥鳴聲也聽不到,濃郁的酒香在草地上浮動,十分誘人,然而兩人在樹上等了整整一日,也沒見下面有任何動靜。柳梢惦記著洛寧的傷,心浮氣躁,漸漸地有些坐不住:&ldo;你是不是騙我的?&rdo;月答道:&ldo;怎麼會。&rdo;柳梢冷笑:&ldo;沒人騙我,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騙我的都是無恥的王八蛋!&rdo;她開始翻老賬,月果然無法反駁,咳嗽了聲:&ldo;好了柳梢兒,罵人可不好。&rdo;&ldo;我罵的又不是人。&rdo;&ldo;女孩兒要斯文。&rdo;柳梢&ldo;呸&rdo;了聲:&ldo;我就不斯文怎麼!&rdo;月似乎也有些頭疼,只好嘆氣,眨眼便站到了樹下,俯身從草地上折了兩片草葉,略作修裁之後,他將草葉放到薄唇邊。奇妙的樂聲自唇間流淌出來,反覆的幾句,調子極其簡單。可惜柳梢實在沒多少音樂天賦,之前學琴都是為了壓制魔性,哪裡懂得欣賞,她耐著性子聽了半晌,除了比較動聽,也沒什麼特別感受,於是她跳下樹大聲問:&ldo;喂,草靈呢!&rdo;月仿若未聞,似乎很入神。柳梢直接搶過他的草葉丟掉:&ldo;吹什麼!我問你話呢!&rdo;&ldo;柳梢兒,&rdo;月沉沉地道,&ldo;你懂不懂什麼叫知音?&rdo;&ldo;誰要當你的知音!&rdo;&ldo;來了。&rdo;柳梢莫名地扭頭看,發現草地上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娃娃,兩三歲左右,渾身發綠,頭頂一片綠葉帽子,正抱著寶瓶蓮貪婪地吸鼻子呢。小娃娃顯然對柳梢打斷樂曲很不滿,氣呼呼地將她推開,然後笑嘻嘻地拉著月的斗篷,竟是一副認識他的模樣。感應到那獨特的靈氣,柳梢驚喜萬分,毫不遲疑地使了個地縛術。發現上當,小草靈尖叫著跳起來,消失了!這小東西法力不高,卻能擺脫地縛術!柳梢早就防備著意外,揮手隔空一劃,隱藏的的法陣運轉起來,草靈再次被迫現形,滾回草地中央,望著月的眼睛裡滿是委屈。做出類似背叛的行為,月並無半分愧疚:&ldo;草靈之心是固魂良藥,能徹底治好魂傷。&rdo;洛寧有希望徹底痊癒?這的確是好訊息。柳梢遲疑了下,問:&ldo;你們認識?&rdo;月答道:&ldo;見過一面。&rdo;柳梢聞言放心了,走過去。小草靈畢竟是天地靈物,感應到殺氣,只會瑟瑟發抖,眼眶裡竟流出兩滴綠色的液體。&ldo;咦,它會哭呢。&rdo;月在旁邊說道。柳梢也愣了下,之前知道它是草木,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如今它化了嬰兒的身形,還做出這般可憐狀,的確有些怪怪的。&ldo;它又不是人。&rdo;柳梢低哼。&ldo;取走草心,它將枯萎而亡。&rdo;&ldo;關我什麼事!&rdo;&ldo;草靈常被捕殺煉藥,難得它存活至今。&rdo;&ldo;關我什麼事!&rdo;柳梢大聲道,&ldo;我也是為了救洛寧!&rdo;&ldo;你會殺了它。&rdo;柳梢將心一橫,伸手抓向草靈:&ldo;隨便你怎麼看!&rdo;三個月時間已過半,草靈之心是洛寧的生機。每個人都有必須守護的東西,有時候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又哪管得了別人呢?柳梢硬起心腸說服自己,可是面對草靈悲傷的眼睛,那手就猶如被固定在半空,遲遲落不下去。眼角餘光裡,紫水精光芒閃爍,猶如帶著笑意的視線。&ldo;看什麼,我又不怕!&rdo;柳梢莫名地惱怒,同時將手往下壓了壓。&ldo;那多殘忍啊,&rdo;月摸摸小草靈頭頂的葉子,&ldo;它很可憐不是嗎?&rdo;可憐?柳梢像是被點燃的爆竹,火氣完全噴發,&ldo;哈&rdo;地笑了聲:&ldo;它可憐,誰來可憐我呢?你當初騙我的時候,有沒有可憐過我?&rdo;經歷這麼多,看多了求饒,能剩多少同情?至少這隻草靈快活地生活了幾百年,她柳梢卻生活在別人的設計裡,不斷失去,在仙門、魔宮和食心魔的追殺下過著逃亡的日子,她想要留住最後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別人口中的對錯,有洛寧的命重要嗎?&ldo;真可憐它,就別引它出來啊,&rdo;柳梢一把抓起哭泣的草靈,語氣因為激動而發抖,&ldo;你用它討好我,現在又想我放過它,誰才是殘忍?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殘忍!&rdo;偏激,固執,殘忍……高高在上的人只會站在旁邊指點評判,又怎能理解局中人的掙扎?月沉默了。柳梢憤然將草靈丟到他懷裡,轉身跳下登天道。。上去困難,下來倒是順利。大荒天氣變幻無常,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