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軒悅萌都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只是走的步子太大,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慢吞吞的,是不容易摔跤,但是慢吞吞也難有大發展啊,更何況是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年代,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絕對是人類一個科技和經濟,各項工業指標大爆炸的年代,軒悅萌知道要想在這個時代稍微有點作為,就不能太過保守,更何況,他現在得來的錢,全部都可以歸為是僥倖,他一個一歲不到的小孩,能得到現在的這些,他並沒有拿出多少個人的水平出來,或者說沒有顯示多少個人的實力,多半靠的是實事恰巧的機遇和運氣。想到自己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全部丟了,大不了繼續什麼都沒有而已,現在自己是曾紀澤的未來女婿,總不至於沒有飯吃啊,想通了這個道理,軒悅萌抬起頭來,傻笑了一下。
這一次,軒悅萌想強行裝一裝。
軒悅萌帶著軒大智和軒大力等家奴從租界出來,打算回曾府,軒悅萌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身邊的大力道:“改道,去城北看看天津西沽築城工程!”
那天在軒府分家的時候,軒悅萌記得曾紀澤抱著他的時候,和周馥談的都是西沽築城工程,這是一個軍事工程,非常的緊要,所以被李鴻章排在了第一位,甚至還在疏通永定河道和修建軍火庫和兵站之前。
軒悅萌記得那天曾紀澤和周馥談的時候他得到的資訊是:這個周馥應該是個大負責人,在李鴻章手下的地位是和盛宣懷那個斂財商人不相上下的,只不過盛宣懷在商業層面上的地位更高,而周馥作為李鴻章的心腹幕僚,主要做一些具體的事情,算是一個實幹家,軒悅萌現在知道走盛宣懷的路子很難走的通,應該多嘗試別的方面,畢竟,他想做成一番事業,怎麼樣都是繞不開李鴻章的,軒悅萌曾經想過直接去找李鴻章,後來想到就算是直接去找李鴻章,李鴻章也一定是和盛宣懷商量,還是打消了直接找李鴻章的念頭,他忽然心中敞亮了些。
人很多時候都這樣,無路可走的時候,思維就會遲鈍,越想越覺得無路可走,現在軒悅萌放下了心中的負擔,決定重頭開始,便豁然想到了還有別的方法去接觸李鴻章。
見李鴻章很難,見周馥卻並不難,西沽築城工程是北洋衙門直接負責的,因為李鴻章現在是北洋大臣,所以人們現在習慣性的將北洋衙門和直隸總督行轅作為一個單位來看待,軒悅萌也是這樣。
軒悅萌的豪華馬車出了城,遠遠的就開不過去了,工地上到處堆放的亂七八糟,明顯管理混亂,施工明顯是停滯了。
軒悅萌只得讓大力揹著自己去找周馥,周馥底下人一看見軒悅萌的豪華馬車,便知道來了不得了的人物,馬上帶著軒悅萌等人去見周馥。
周馥很奇怪軒悅萌怎麼會來,那天凡是經歷了軒府分家的人,都對軒悅萌的印象很深刻,周馥當然也記住了軒悅萌這個神童,“悅萌,你來這裡做什麼?”
軒悅萌笑道:“周伯伯,就隨便玩玩。”
周馥嘆口氣,“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啊?”
軒悅萌見周馥明顯情緒低落,問道:“那天我聽周伯伯跟我曾叔父談起西沽的築城工程,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
周馥又嘆口氣,本來是不想對一個小孩子說太多的,不過軒悅萌正好問道了周馥的心事了,讓他忍不住道:“還能有什麼事情?缺銀子唄,這個工程關係重大,中堂不放心交給工部的人去做,打算咱北洋自己來做,但是戶部遲遲不撥發銀子,而且築城需要大的石料,所以停下來了。”
軒悅萌哦了一聲,笑道:“我能幫周伯伯解決這事。”
周馥一驚,這是幾十萬兩銀子的事情呢,你一個小屁孩上哪兒去幫著解決啊?“悅萌,別開玩笑啦,這裡荒山野嶺的,沒有什麼好玩,趕緊回家去吧。”
軒悅萌笑道,“您別不信啊,我真的能幫著你解決,可以讓克林斯曼洋行捐助的,克林斯曼洋行剛剛購置了大批的水泥和石灰,你們要到遠處採辦大型石料,不如自己用水泥澆灌,更省事,也更省錢,您如果不信,可以到租借碼頭去看看。”
周馥點點頭,“租界碼頭我去看過,洋人的法子的確管用,可是洋人憑什麼幫我們?洋人的好處可絕對佔不得的,洋人憑什麼好好的沒事捐這麼大一個工程給我們,幾十萬兩銀子呢!怎麼?悅萌,你是來做說客的?”
軒悅萌搖搖頭,“不是做說客,我也是剛才見周伯伯發愁,臨時想到的,克林斯曼洋行想要辦一個工業區,租界也需要用電,所以要開設一家發電廠,發電廠主要用的是煤,大清國的煤質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