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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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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奕劻大哥的拍板。

於是分頭動筆,潘祖蔭、翁同龢受命撰擬遺詔:“欽奉懿旨”的“明發”,則是軍機所掌的大權,他人不便參與,同時也不便由值班的“達拉密”動筆。

這樣分派定了,一屋子的人分做三處,翁、潘二人與南書房翰林在西屋商酌遺詔,文祥由榮祿陪著在東屋執筆寫旨,其餘的都在正屋商量喪儀。

“我不行!”病後虛弱,兼且受了重大的刺激的文祥,擱筆搖頭:“簡直書不成字了。”

“中堂!”榮祿自告奮勇,“你念我寫。”

“好吧!你聽著。”文祥把座位讓給榮祿,自己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略想一想,慢慢念道:“欽奉懿旨:醇親王奕譞之子載湉,著承繼文宗顯皇帝為子,入承大統,為嗣皇帝。”

寫到一半,進來一個人,是沈桂芬,起先詫異,不知榮祿在寫什麼?及至看清楚是在擬旨,頓時變色,心裡是說不出的那股不舒服,同時也有無可言喻的氣憤,覺得榮祿擅動“‘樞筆”,是件“此可忍、孰不可忍的事”!

然而此時何時?皇帝初崩,嗣君未立,為了榮祿擅動樞筆而鬧了起來,明明自己理直,亦一定不為人所諒,說是不顧大局。看起來竟是吃了個啞巴虧。

沈桂芬的氣量小是出名的。一次五口通商大臣崇厚從天津奉召入京,帶了好些海鮮,分贈軍機大臣及總理大臣,獨獨漏了沈桂芬一份,事後發覺,深為惶恐,趕緊又備了一份補送,沈桂芬拒而不納。

又有一次是翁同龢宴客,陪客中有一個來自外省,京朝大老,素不識面,主人為雙方引見時,那陪客一時忽略,未曾意會到“沈尚書”是“大軍機”,禮貌上不是如何了不得的尊重,沈桂芬亦大為不快,竟致悻悻然不終席而去。

禮節細故,尚且如此,何況擅動“樞筆”?要發作實有未便,不發作心裡堵得發慌,所以在東屋坐立不安。而榮祿一向幹練機警,這時因為新逢大喪,心裡有許多大事在盤算,竟不曾發覺沈桂芬的神色有何異狀?至於文祥,體力衰頹,心神受創,當然更顧不到了。

“行了!”文祥還將旨稿遞了給沈桂芬,“經笙,託你還有幾位商酌一下,就遞了上去吧!”

到底找到了一個機會,沈桂芬答道:“仲華的大筆,自然是好的。何用再斟酌?”

壞了!榮祿大悟,自己越了軍機的權,但此時不是解釋的時候,更不能說要回來撕掉,請沈桂芬執筆重寫,只好以後等機會再說。

其實萌總裁對榮祿的印象,並不是壞到家,至少在萌總裁發動三宮垂簾這個議案當中,榮祿是起到了正面作用的,他如果胡亂添油加醋的話,也能夠起到壞事的作用。

萌總裁之前對榮祿的印象不行,主要還是因為榮祿在原本的歷史中,破壞了清末的維新變法運動,這個時空中,清廷還有沒有可能維新變法,萌總裁自己也不清楚了,如果可以有的話,萌總裁甚至會支援,當然,這是在他能力達不到控制整個國家的時候。

萌總裁儘量不用自己的定勢思維來考慮人物,每個人,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暗殺了治麟之後,他基本上不會用這種手段了,基本是璟鐸,他都懶得用這種手段,要知道,璟鐸還曾經打過他爹呢,他沒有忘記,但是,要整治,也要用智慧,什麼都用暗殺的話,沒有多大意思。

奕劻看了看榮祿,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也有心拉攏,笑了笑,輕聲道:“沒事,不用管他。”

意思是不用管沈桂芬。

榮祿嘆口氣,輕聲道:“得罪了大軍機,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最後定了稿,為大行皇帝留下的話是:“朕蒙皇考文宗顯皇帝覆載隆恩,付畀神器;沖齡踐祚,寅紹不基。臨御以來,仰蒙兩宮皇太后垂簾聽政,宵旰憂勞;嗣奉懿旨,命朕親裁大政。仰維列聖家法,一以‘敬天法祖,勤政愛民’為本,自維德薄,敢不朝乾夕惕,惟日孜孜?十餘年來,稟承慈訓,勤求上理,雖幸官軍所至,粵捻各匪,次第削平;滇黔關隴苗匪回亂,分別剿撫,俱臻安靖,而兵燹之餘,吾民瘡痍未復,每一念及寤寐難安。各直省遇有水旱偏災,凡疆臣請蠲請賑,無不立沛恩施。深宮兢惕之懷,當為中外臣民所共見。朕體氣素強,本年十一月適出天花,加意調攝,乃邇日以來,元氣日虧,以致彌留不起,豈非天乎!顧念統緒至重,亟宜傳付得人。茲欽奉兩宮皇太后懿旨:“醇親王奕譞之子載湉,著承繼文宗顯皇帝為子,入承大統,為嗣皇帝。特諭!‘嗣皇帝仁孝聰明,必能欽承付託。’天生民而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