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共同的時候,可以聯合起來,利益不同的時候,就會分開來。
實際上塞爾維亞人不過是因為接連的勝利而野心膨脹罷了,“統一南部斯拉夫”不過是個藉口,擴張領土和勢力範圍、獲取利益才是每個國家要做的事。
華皇和曾紀澤又聊了一會,曾紀澤的意思是,華皇現在在外交上,最好是什麼都不做維持現狀,讓國家在工業化的道路上繼續前進。
就像是現在的奧匈帝國一樣,犧牲那些因為塞爾維亞崛起而損失的貿易。
奧匈帝國乾脆對塞爾維亞妥協,不對塞爾維亞人養的豬徵收高額關稅。
然後讓時間給帝國新的機會。
民族主義這場十九世紀颶風,帶給人類二十世紀的沉重災難,但是民族主義只是一個幻想,一個群體認同感的幻想,這些幻想只在赤貧的下層階級身上才能壓倒一切。
在上層、有產者和中產階級身上,民族情緒只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工具,而不是一種真誠的決心,相反當帝國真的即將瓦解的時候,捷克人反而是反對的,因為它們的工業品將失去廣闊的中歐市場和亞得里亞出海口。
普遍的社會進步和工業化,會壯大中產階級的規模,讓現實的利益判斷壓倒虛無的民族情緒。
同時開明的**統治,當然這種**統治指的是奧匈帝國末期弗朗茨…約瑟夫皇帝採取的那種,在帝國議會吵成一團一事無成的情況下,透過皇帝敕令統治的方式。
這種方式可以增進民族之間的和解。
華國不存在這個問題,在爭執不下的時候,華國總是會投票表決,在大事上,其實華皇一般都是先定好了基調再開會,很少會形成大規模的爭執局面。
剋制、曖昧、堅定的捍衛自由主義的靠皇帝敕令推行的保守政治,以及社會的工業化,如果能夠爭取到足夠久的和平,就能沖淡十九世紀的民族主義臭氣。
保衛一個優雅、開明、有教養的中歐大君主國。
曾紀澤認為奧匈帝國的地緣政治,帝國的瓦解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華皇認為奧匈帝國的問題沒有很多人認為的那麼大。
華皇雖然對於歷史不是很瞭解,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哪些人是哪些集團,哪些集團贏得了勝利,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上了初中的人都知道,因為初中就有歷史課了。
奧匈帝國滅亡絕不是單純的是因為地緣關係,奧匈帝國是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失敗而滅亡的。
當帝國這艘巨輪即將沉沒的時候帝國的各民族迫不及待的逃離它,卡爾皇帝被迫放棄了帝國流亡國外,斯蒂芬茨威格滿懷憂傷的描述了他目睹皇帝的火車離開奧地利的情景。
奧匈帝國被一副它無法承擔的重擔壓垮了,但是這幅重擔同樣也壓垮了德意志帝國,在這個問題上德意志帝國作為一個畸形的民族國家,並沒有表現出比奧匈帝國更多的優越性。
奧匈帝國在1918年崩潰了,卡爾皇帝離開了他的帝國,但是霍亨索倫王朝也在1918年崩潰了,威廉皇帝也離開了他的帝國。
沙皇俄國這個蒸汽壓路機,1917年它的帝國就滅亡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超過了參戰的三大君主國的承受能力,壓垮了俄國、德國和奧匈帝國,在這個問題上無論奧匈帝國採取什麼樣的制度,在民族方面採取何等瘋狂的民族主義手段,它都依然撐不過第一次世界大戰。
歷史的必然性就體現在這裡。
但是,華皇認為第一次世界大戰,是歷史的偶然性。
奧匈帝國,還有之前結束的對希臘王國的訪問,還有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現在的這個保加利亞王國,其實大家面對的都是同樣的問題。
王國這種封建化的形式組織,如果控制的不好,很容易翻船,這也是華皇警惕的地方。
雖然華國現在是華粹黨領導下的,正在邁向國家壟斷資本主義道路這麼一個形勢,但根基同樣是不穩的,只是華國是單一民族,不存在巴爾幹地區這麼複雜的情況罷了。
並不是一定要發生的,而且,華皇對於這些帝國倒臺,是警惕的,再強大的國家,都很難承受戰敗的壓力,打仗輸了,對上層建築肯定是摧毀性的打擊!
他自己一定要引以為戒,所以華皇才在建國後,對待戰爭的問題上,愈發的謹慎了。
奧匈帝國的工業化的黃金時代是1880年代,隨著這個“鍍金時代”的來臨,帝國前所未有的興旺發達,但是城市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