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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面前的這個銀髮蒼蒼的老祖母。她給了我渴望許久的親情與來自親人的關愛和呵護,讓我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孤苦無依。

來到這個時代,這個空間,每每午夜夢迴,我都會思索一個問題:“林若兮,如果真的有一個機會讓你回到你自己的時代和空間,你會如何選擇?”

每每思及此事,往往輾轉反側,終夜不眠也不得其果,可是如今,就在這一刻,我終於有了答案:我要留在這裡。因為,這裡有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寶玉,在寶玉的眼中,我是他青春最美的理想和愛情。在他的眼中,我是詩是畫也是歌。我如同一個江南的最美麗的傳說,讓他在今世沉淪。當真正的林妹妹死去了之後,他的心成灰,魂化蝶。

紫鵑,我最最忠實的朋友和夥伴,她讓我瞭解到有一種友情也可以做到不離不棄,完全不遜色於轟轟烈烈的愛情。她的善良和忠誠讓我的心永遠感覺到溫暖和踏實。有了她的陪伴,這一生都不會有孤單。

還有林忠父子和林停為我創造的那個家,那個我還未見但一定清麗如畫的莊園,這一切的一切,又怎能讓我割捨?

我抬起頭,對賈母燦然一笑,這一笑初晨花初綻,尚帶著晶瑩的露珠。我用低而堅定的聲音道:“外祖母,我不覺得委屈,真的不覺得。你放心,我會做得很好。你的玉兒永有不會教你失望。”

回到瀟湘館,雪雁迎了上來,噘了嘴道:“姑娘為何不帶我去呢?單叫紫鵑姐姐去。”

我笑道:“紫鵑呢?”

雪雁道:“她說她要去送晴雯,蕙香和藕官她們去。方才林嫂子也來了,坐了一會子,和紫鵑姐姐說了一會子話也走了。”

我聽她如此說,就知藕官三人的事情已經準備妥當,心中也就一寬。

我因笑對雪雁道:“若要你回蘇州,你去不去?”

雪雁道:“罷喲,我回去做什麼?父母兄弟都沒有了。我還是隻在姑娘身邊兒伺候姑娘罷了。”

我看到她今日的頭髮梳得精緻,更與往日不同,鬢邊一朵小小珠花,中間那枚珍珠竟有手指肚大小,十分名貴,不禁詫異。問道:“今兒你倒打扮得漂亮,這珠花兒也別緻。”

雪雁大喜道:“姑娘也是這麼說?才園子裡的姐妹們也是這麼說呢?”

說話間,紫鵑已經回來,聽到我和雪雁的對話,遂圍著雪雁轉了一圈兒,問道:“今兒是誰給你梳的頭?我們這裡沒人會梳這個頭的?這個珠花兒也不是你的東西,你的東西我都知道的。”

雪雁聞聽得意洋洋道:“是鶯兒姐姐給我梳的頭呢。這珠花也是她送了給我的。”

紫鵑聽了,立時漲紅了臉,我忙向她擺手致意。笑對雪雁道:“都說鶯兒手巧,如今看果然不錯。既是她送你的,你好生收著罷,只別掉了,辜負了她對你的一番心意。”

打發雪雁出去之後,我對紫鵑道:“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有多少大事要做的?只是往後留心些,我們的事情萬不要讓雪雁知道就是了。雪雁向來是個沒心計的,幾句好話就什麼都說了的。”

紫鵑笑道:“姑娘放心,我們這裡的事,也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罷了。再就是姑娘的奶孃王嬤嬤也知道一點兒。不過想來她知道了也是不妨的。”

我點頭道:“這屋子裡,也就是和你們說上兩句話,不用猜謎兒似的罷了。”

我又問:“你看晴雯怎麼樣?寶玉又如何?”

紫鵑嘆道:“晴雯病成那樣,還是叫人拖出去了。可憐平日裡最是要強的一個人,如今竟落到了這般模樣!寶玉卻成了傻子一樣的了,只知道眼巴巴看著晴雯被帶走,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我皺了眉頭,問道:“襲人什麼樣子?”

紫鵑冷笑道:“最會作戲是襲人了,竟比芳官藕官她們唱得更好些呢!假惺惺滴了些淚,又送了些東西給晴雯。寶玉不知道,還以為她好心呢。真真的假善人真小人。”

我嘆道:“只怕晴雯再也活不成了。只是,她死得太不值得。”

果然在我就在離府的那天早上,寶玉來送我時,紅著眼圈道:“今兒茗煙來告訴我說,晴雯昨兒夜裡死了。死的時候,口裡還直叫著我的名字呢。竟是我害了她了!”

說著已是滴下淚來,又道:“她去的時候,就已經病得厲害了,她自幼在我們這裡嬌生慣養,何曾受過一日委屈?他這一回去,只有一個整日醉酒的哥哥和一個不理她的嫂子。就如同一盆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