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神色絲毫不變,他冷聲道:“段大人你莫非懷疑是咱家派人通知了張寅?沒有證據的事情段大人可莫要胡說,小心我在皇上面前告你個誹謗之罪!”
段飛冷笑道:“雞吃螢火蟲心知肚明,誰做的自己清楚,本官懶得與你囉嗦,咱們到皇上面前講理去。”
張銳冷笑一聲,轉身先行,段飛帶著一批神色沉重的錦衣衛緊隨其後,張銳偶爾回頭張望,看到的是茫然失神的段飛,以及緊張焦慮的華明,張銳心中得意之極,雖然寇昂沒有拿回最緊要的‘證據’,不過張寅跑了,這是段飛無法避免的問題,加上自己在正德耳畔吹了不少風,這一次就算整不倒段飛,段飛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一路無話,段飛和張銳一前一後進了豹房,段飛明顯感覺到豹房警戒森嚴,許多猶若實質的目光在暗中盯著他,段飛心中一酸,自己辛辛苦苦殫精竭慮為國效力,為了他正德賣命幾次出生入死,正德竟然如此對他,真是讓人心涼啊。
第672章 欲加之罪
段飛心有所想,臉上不禁露出悽苦神色,給張銳看在眼裡更是暗暗歡喜,他們打聽到正德在摘星樓上彈琴,便向摘星樓趕去,遠遠地只聽到琴聲傳來,段飛雖然不知正德彈的是什麼曲子,但是聽那琴聲枯澀無力,就如一隻孤雁在悽聲呼喚,尋尋覓覓找不到同伴,聽到此曲,段飛心中稍安,正德只是聽了讒言懷疑他的忠誠罷了,看來事情還有可為,他不能輕易放棄啊。
張銳和段飛等正德一曲奏完才先後向正德大禮參拜,正德似乎沒有招呼他們上樓的意思,四周遍佈護駕高手,只要正德一聲令下,段飛絕對逃不出去。
正德淡然道:“段愛卿,朕聽說張寅逃了?你這事究竟是怎麼辦的?你可是再三承諾過,絕不會讓張寅逃掉的。”
段飛肅然答道:“皇上,微臣已設下天羅地網準備擒賊,卻沒有想到昨晚有人偷偷給張寅傳信,張寅得了訊息後這才逃的,請皇上明鑑,張寅雖然暫時逃走了,但是微臣設下的羅網已然發動,張寅遲早還會落網,太原衛那邊微臣也有萬全之策,請皇上放心,微臣定能……”
“夠了!”張銳大喝一聲,打斷了段飛的話,他向正德躬身道:“皇上,段飛他屢屢拖延,導致張寅逃之夭夭,如今他還在空口推脫,皇上,張寅分明就是段飛故意放走的,老奴這裡有證據可以證明此點,請皇上明察!”
正德喝道:“段飛,張銳告你放走了張寅,證據就在你面前,你還有何話說?”
段飛神色自若地答道:“皇上,張公公指認微臣放走了張寅,微臣倒要看看張公公拿到了什麼證據,然後才好回答皇上的問題。”
正德道:“那你就看清楚了再說吧。”
段飛從張銳手裡接過所謂的證據,拿起來一瞧,赫然又是一份張寅給他的感謝信,段飛沒看裡面的內容便大笑起來,張銳心虛地喝道:“段飛,你見了證據為何發笑?莫非嚇得神經了麼?”
段飛朗聲道:“皇上,這封信不用看便可確定是偽造的,倘若微臣要放走張寅,在昨天他離開微臣府邸之前便可以和他說得清楚明白,他要感謝當場就感謝完了,何苦還要恩將仇報寫封什麼感謝信,而且還那麼湊巧地落入了張公公手裡,張公公,敢問此信從何得來?只怕張公公你也受了奸人矇蔽,或者……這封信就是張公公找人寫的?”
“放肆!”張銳怒喝一聲,轉身向正德道:“皇上,段飛無言以對已開始胡亂攀誣,請皇上下旨將他押入天牢問罪!”
段飛道:“皇上,微臣手裡有許多張寅手書及畫押可供查證,皇上不妨找個分辨字跡的專家前來分辨一下,看微臣手上這封信究竟是不是張寅的真跡,倘若光憑這一封假信便要問微臣的罪,微臣死也不瞑目啊皇上。”
正德皺了皺眉,他最煩的就是這種各執一詞的場面,段飛和張銳都是他最親信的臣子,現在很明顯有人背叛了他的信任,不論那人是誰,正德都很不願意見到這一幕,不過他也想弄清楚究竟是誰背叛了他,於是他喝道:“來人,去請楊一清、唐寅、文徵明三人一起前來查驗此信真偽。”
張銳忙道:“皇上,唐寅和文徵明就是段飛一黨,楊一清這兩年跟段飛也眉來眼去,皇上讓他們三人來驗信,只怕他們不能保證公允啊。”
正德哼了一聲,反問道:“那你說該找誰來驗信呢?”
張銳提了兩個人名,段飛也提出了異議,正德一陣不耐,喝道:“將他們都招來,朕倒要瞧瞧,誰敢在朕面前徇私舞弊隱瞞真相!”
小黃門得令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