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就只有彼岸花。傳說中只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如今似血般鋪滿了整個酆都城,妖冶魅惑。
我記著在雪霽山時,如願日日都會種一片彼岸花,但彼岸花最長也開不過一天。
聽說酆都城的彼岸花如今已經開了兩百多年,看來比起雪霽山,彼岸花還是喜歡這黑暗陰森的酆都城。
就如那人一樣,冷傲至極,孤立至極,卻無端讓人哀傷至極。
☆、第二章
酆都城的天空一天比一天的陰暗,陰氣過重,甚至蔓延到了周邊。
我每日都會去尋一個叫做橋姬的女人,我們是舊識,在我還是尚香的時候,如願買下了相公館,而她卻是相公館真正的老闆。
她說不論是哪一世你都長得這般俊俏,只是長得太快,要是早個幾年的,還能來咱們相公館。我在酆都城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本來我與雪球該是最親近的,但不知為何他見我就躲,似是一眼便察覺出了我其實是個歹人,讓我內心萬分憂鬱。
橋姬會與我講很多事,酆都城的事,酆都城裡魑魅魍魎的事,甚至是如願的事。
“你是個道人,來此可是想要滅了酆都城?”
橋姬慵懶地倚在橋邊餵魚,而血池中的魚也不過是她無聊隨手變出來的,她挑眉看著我,似是在告訴我她早已將我看透。
“呃……你想揭發我?”被人一語道破動機令我有些心悸,但我還是強裝鎮定,面不改色。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裡還用我去揭發?”橋姬還是一副在聊閒天的表情,但聊得內容卻讓人膽戰心驚。“你以為他當真會全心全意地相信你?你從來就喜歡騙他,他又不傻。”
是,他又不傻。我清楚地記著我給他吃了三服忘情草,然而他竟然還記著我,可見他從那一世已不再相信我了。
“不過你想,”橋姬咯咯笑著:“酆都城裡住了個道人,魑魅魍魎早有微詞,只是人人都忌憚著他,他定是有了什麼打算的,而這打算,究竟是真得還對你存了什麼念想呢,還是,”她又看向我,一副看笑話的表情,眉眼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