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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公府擺佈,沒有狠狠反咬一口親手覆滅了去,便是大慈大悲了。

那是庶出才會生出的野心,源於與生俱來的不甘。

而言朔,即使身為皇子,也改變不了他實則庶出的身份,倘若身為寵妃的母妃尚在,給他泡上幾桶蜜罐子,或許不會養成他對權勢的那種渴望,可言朔卻是在皇后身邊長大,宮內的步步驚心打磨了他的心性,所以他渴望攥取權勢的同時,不會蠢到利慾薰心被矇蔽神智。

是以他才是言朔,能夠在無棋可下的境地裡白手起家成就霸業。

這樣子的男人,在走了上一世的捷徑之後,絕不會再知足與上一世的局勢,對於天下權勢,應當都是志在必得。

“皇后與王爺有血海深仇,您能在仇人的手底下存活至今,所得的磨礪註定王爺今生非同常人。王爺志存高遠,可臣女卻不過一介後宅中平凡度日的尋常女子罷了,除了一張臉,身無長處,命中註定不過凡人爾爾,而一介凡人之燕雀之志,安可於鴻鵠相比擬?她不配。”

“王爺待臣女好,臣女感激涕零,只是,臣女與王爺終究並非良配,若摒棄此事情感,王爺可曾細細想過,以臣女的身份如何與王爺相配?而王爺之所以此刻還能傾心於臣女,是否因為王爺上一世不曾得到的緣故才會如此執著?”

覃晴的嗓音平淡,不緊不慢,娓娓道來,彷彿已是旁觀者清,緩緩開導著局中之人。

言朔至始至終只是靜靜聽著,直到覃晴的嗓音停下,清亮的眸子看著他未又再言之意,方淺淺勾了勾唇角,涼涼反問道:“這不過兩個白日的光景,你倒是思慮周全,當初你為何就不曾想過這些?倒是要謝謝這安慶郡主之事開解了你一番,叫你的思路愈發寬廣。的確,以你的身份,本王要是理智一些,根本就不該碰你的,可是——”

言朔深沉的眸底忽然浮上一道銳色,身子往裡一撲便抓住了覃晴的一隻腳踝往外拖去。

“啊!”高大的身影忽然撲來如同一頭兇獸般抓住自己的腳踝往外拉,似乎下一秒就要將自己拖出去吞吃入腹,覃晴冷不防叫拖得身子往後一個仰翻,再兩下就要被拖出床去,驚慌之中,覃晴只好使勁蹬著腿一陣亂踹,言朔不由伸了另一隻手去抓,卻不防叫覃晴一腳踹在了手臂上頭,霎時猛地一縮手,另一隻拖著覃晴腳踝的手也跟著鬆了力道。

“嘶。”

低低的倒抽冷氣聲,覃晴翻身坐起來,便見言朔捂著手臂坐在床沿,微垂的眼眸和緊皺的眉心都揭示著他此時正在承受的痛苦。

“你怎麼了?”覃晴在床上緊爬兩步爬到了言朔的身旁,“你受傷了?”

言朔未答,只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冷氣,似不再想理會覃晴。

言朔一身深色玄衣包裹,自是不會顯露半分袖中的情況,覃晴看著言朔緊皺的眉心,下意識便想去卷言朔的袖子,卻叫言朔一把抓住了手推開。

那安慶郡主早有自己青梅竹馬的小情郎,他昨晚出手救她一回,倒還敢反過頭來同他提條件,沒被言彤的刺客近身,反倒是平白被他那趕來的小情郎給砍了一刀。

“這是昨晚在山路上救安慶郡主的時候留下的,含的都是平安王府的尊貴權勢,你配不上看。”

這一句,雖是含著氣話,可叫言朔冷峻地說出來,再加上那不屑的神色,便生生地打在了覃晴的自尊之上,當即便垂了頭,倒退著膝蓋往裡縮了一步。

“王爺有傷在身,該當好好休息,臣女恭送王爺回府。”

恭送?言朔恨恨地看向床上垂頭跪著的少女,倒還真是恭謹。

“覃晴,”言朔冷笑無聲,“本王怎麼就看上你這樣一個沒良心的東西,前前後後焐了兩輩子都沒能把你這個心給焐熱了,隨隨便便一個安慶郡主便能叫你在心中生出這般長篇大論來編排本王,本王在你的心中就是一個刻薄寡恩無情無義之人,對你好便是再償前世未了之夙願?你怎麼不說本王今後打算始亂終棄?真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言朔在頭頂上冷聲斥責,覃晴卻是不為所動,任由言朔罵得爽快,也是一動不動,倒是激得言朔心頭火起再也抑制不住,咄咄道:“說呀,你不是挺能說得麼?是,本王的確費盡心思爭權奪利,寡恩少義,你怎麼不再多說兩句,好叫本王今晚直接掐死你了事!”

言朔怒火滔天,覃晴卻是低著頭,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聽著言朔高高揚起的嗓音略略有些擔憂,到底最後淡淡地給了一句,“請王爺喜怒。”

低眉順眼,伏低做小?

言朔霎時便氣樂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