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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婉轉如鶯,乃是大房的楊姨娘,站在大夫人的身後只露出半個身子來,說話時的眼神卻是看在覃韻的身上。

“楊姨娘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在懷疑祖母對寧國公府姑娘們從小的教誨麼?”覃晴的眼皮也沒抬一下,只是涼涼質問,不僅是對楊姨娘,更是對三夫人。

她的規矩是老太君教的,三夫人就這麼急著打老太君的臉麼?至於楊姨娘,怕是因為詩會上覃韻壓覃依一頭的事情仍在記恨著,既然她想誣陷覃韻的名聲,那她索性也把所有的姑娘都拉下水去。

“都閉嘴,老太君問話,叫你們插嘴了?”瞧了老太君更加陰沉的臉色,大夫人這才回頭,淡淡地訓斥了一句。

覃晴的心中冷笑,看向老太君道:“回祖母的話,只因前幾日三叔叔在梧桐院裡出了事情,也不知為何,四姐姐就帶人砸了二姐姐的屋子,還砸了二姐姐的古琴。雖說二姐姐向來深居簡出,不同眾姊妹在一起玩,可到底也是姐姐,是以這回六兒與二姐姐出府,正是為了修那張琴。”

“不過是張琴罷了,府中庫房多得是,領一張新的就是,何必要偷出府去?”老太君問道。

“回祖母的話,只因那張琴乃是四叔留下的唯一遺物,意義重大,若就叫四姐姐這麼毀了,豈非顯得二姐姐不孝……”覃晴倏然轉過頭去,逼視上覃瑜的眼睛,厲聲質問道:“四姐姐,二姐姐到底也是你的姐姐,不管姊妹們私下怎麼鬧,你怎麼可以故意砸了四叔留下的遺物?你可是想置二姐姐與不孝?可是想叫四叔叔在陰間不寧!”

“我……”三老爺在四房做了那檔子事,覃瑜本是遷怒覃韻找覃韻出氣,哪裡知道什麼遺物不遺物的,反正以四房的地位,將整座院子都砸了又如何?卻不想今日卻叫覃晴抓住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攤出來,還說的這麼嚴重,可她覃瑜也不是這麼容易就叫捏扁的!

“老太君,”覃瑜忙出來跪在地上,眼睛剎那就紅了,道:“您也知道,那日爹爹出了那樣的事情,爹和娘在院子裡爭吵不休,瑜兒心中看的難受,是以一時心急在二姐姐處發了脾氣,錯手砸了二姐姐的琴……老太君,瑜兒是真的不知道那是四叔的遺物,瑜兒真的不是有心的……求老太君恕罪……”

“是啊是啊,”三夫人亦急忙出來附和道:“老太君,你也是知道五丫頭的性子的,自小就愛衝動,可心底卻是極善的,望老太君明鑑吶!”

拉三房出來,不過是為了攪混水罷了,也不指望老太君能主持公道,覃晴自不會再咬住不放,話鋒一轉直接將事情原委託出:“祖母,那古琴的底板乃是百年青桐木所制,極為難尋,為了儲存住四叔唯一的遺物,讓四叔瞑目,是以六兒才和二姐姐出府,想去尋三哥哥四哥哥想想辦法。”

“原是事出有因,”站在老太君身旁一直不曾多開口的大夫人終於再次開口,端麗的容顏上含著親和的笑容,“既然是如此,為何六兒不回了老太君堂堂正正出府去,再者回了你自己的母親也是一樣的,哪怕只要隨意回了一個長輩,伯母嬸嬸都是明事理的人想必都會同意的,為何就偏偏要選了偷偷出府這一條呢?”

終於來了!覃晴的手心暗暗攥緊,說來說去,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私自出府,她總不能說是因溫氏不允的原因,豈非罪加一等!

“六兒,你自小都是恪守禮儀,從未叫祖母失望過,這一回和二丫頭做出這般不守規矩之事到底還為了什麼原因?”老太君抬眼看著覃晴,語氣上柔下來了,可目光卻是沉沉地直直盯著,既是一種引導,亦是一種威脅。

覃晴的心中一跳,老太君這是在叫她全推給覃韻!

她是二房唯一的嫡女,是老太君從小看中的棋子之一,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外表有多嚴厲,可終究是偏向她的。

精心培養的棋子不容有失,而向來都是廢棄在角落無關緊要的卒子則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不可以!她到底有身份在,只要有點眼力見兒的,不管她如何這寧國公府中終是不會有人敢真對她怎麼樣,但覃韻不同,若她這回頂了罪,還不知會被怎麼樣。

可終究是違了老太君的意思……

大不了叫老太君收拾一頓,只要她還想用她,她總歸能翻身!

覃晴的心一橫,便要開口攬下一切“祖母,這次的事情都是……”

“都是二丫頭一個人的注意,是我慫恿六妹妹陪我出去的。”

一直跪在地上的覃韻突然抬頭,揚聲截斷了覃晴的話。

二姐姐……覃晴的心中怔然,不可置信地看著覃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