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辮妹子聳了聳肩膀:“你看那邊,幾百個人在興奮地談論著怎麼把人家兩母女擺成十八般模樣呢,你去阻止試試?男人在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阻止的,否則非跟你急不可。”
李巖扭頭過去一看,果然看到鄭克爽那一夥人正眉飛色舞地談論著一些淫穢不堪的事,其實這種事拿到檯面上來談是很沒風度的事,但現在他們頭上頂著“誅殺大漢奸”這個正義的光環,使得他們在談論侮辱欺凌女人的話題時,居然也能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羞恥。
李巖不禁又想到了後世的某些人,他們在談到某個曾經是敵對的島國時,也會這樣,一邊說著要為國為民報仇雪恨什麼的,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一邊卻又高談闊論要把島國的女人抓來如何如何,盡情地踐踏道德二字
李巖冷哼了一聲,對著麻花辮妹子道:“我現在不去阻止他們,我知道這群瘋狗是阻止不了了。但是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呢”他頓了頓,又道:“明天我要以李公公的身份去一趟陳圓圓那裡,我倒要看看,我坐鎮在那裡,誰能動得了陳圓圓和阿珂分毫。”
麻花辮妹子聳了聳肩:“喂,你又要當濫好人了?陳圓圓母女關你屁事啊,你幫她們有啥好處?”
李巖搖了搖頭,嘆道:“有些事我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總是得管一管的。”——
第二天中午,李巖吃過中飯之後,便讓自己的親兵去叫來了吳三桂的女婿夏國相,這夏國相沒啥本事,全憑裙帶關係升官,這次欽差大臣帶著公主過來,吳三桂便命令夏國相來負責接待,於是李巖一行人所有的安排都是由夏國相來進行的。
夏國相不知道太后跟前的紅人李公公為什麼要找他,心中著實忐忑不安,屁顛顛地跑來,見面就是一個大禮拜下去,誠皇誠恐地道:“不知李公公有何事相召。”
李巖裝出一幅囂張的樣子,陰陽怪氣地道:“咱家在官裡的時候,常常聽戲兒,戲裡說,平西王當年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一個叫陳圓圓的女人才開啟了山海關,咱們滿清才坐擁了大片好江山”
他說起這等舊事,夏國相不知何意,嚇得全身發抖。
李巖道:“咱家倒是對這個陳圓圓十分好奇,她究竟是多美的美人兒?居然會引得平西王為了她甘願開關呢?”
夏國相心裡咯噔一聲響,暗想:這公公是咋回事?一般來說,太監都對女人沒興趣啊,他怎麼還會對美人感興趣?但想歸想,嘴裡還是老實地道:“陳妃當然是極美的,下官語言貧乏,形容不了她萬分之一的美麗。總之稱之為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李巖裝出一幅感興趣的樣子,笑道:“那倒真是有點意思,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和陳圓圓夫人見個面,看看她究竟是怎麼個天下第一美。”
夏國相大汗:“這個不太好吧,陳妃現在乃是王爺的妃子豈有見別的男人的道理。”
古時規矩多,王爺的妃子就和皇帝的妃子一樣,不是外人可以隨便見的,彷彿被別人男人看一眼就保不住貞潔似的,全都要藏起來。
李巖嘿嘿笑道:“你忘了本人是個公公?就連皇上的女人也不避著咱家,怎麼王爺的妃子比皇上的還要精貴麼?”他一頂大帽子就扣到了夏國相的頭上,這帽子夏國相哪裡敢戴,頓時汗流浹背。
他仔細一想,倒也覺得李巖說得有理,不過是個公公罷了,就算見了王爺的妃子,也沒問題啊,這年頭皇帝和王爺們防火防盜防男人,生怕自己後宮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染,但唯獨太監是不必防範的,他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功能不是?就算帶李巖去見了陳圓圓,想必王爺也不會生氣。
夏國相有了這番計較,便道:“既然公公有興趣,那咱們就去見見陳妃吧。”
當下他就安排了一隻小車隊,帶著李巖向西城郊去,麻花辮妹子為了看熱鬧,自然也要跟去,兩人都作了一番打扮,略微給自己化妝了一下,使得自己身上的“公公氣質”更為濃烈,更像是皇宮裡的太監,而知道他們兩人是天地會的人並不多,都是些自己人,這些人也做不出來輪暴一對母女的惡事,因此兩人倒也不怕被人識破。
出了西城門之後,車隊越走越荒涼,轉而上了小山,道路狹窄,來到了一座小小閹堂之外,李巖遊目四顧,發現這座閹堂雖小,四周卻也佈下了一兩百名衛兵,看起來是平西王府派來的一隻精兵駐守。
走進閹堂裡面,正中供著一位白爺觀音,神像相貌極美,莊嚴寶相之中帶著三分俏麗。
閹中迎出一名道姑,見到夏國相帶著李巖進來,那道姑也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