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笑道:“最後問你一次沐王府的內情,你若說出來,便能活,說不出來嘛,就和剛才那兩人一樣,人頭落地。”
劉一舟顫抖得更加juliè,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條不怕死的漢子,所以才會進宮來行刺,但當真正的生死關頭到來,他卻發現以前的那種想法完全不切實際。有一股寒氣從脊背裡升起,折磨著他的靈魂。讓他不自覺地想要跪倒下去,哀求對方放自己一馬。
多隆見他猶豫,冷哼道:“來人,拖出去砍了”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伸手拉他,劉一舟再也忍不住了,尖叫道:“別殺我,我說我全都說我什麼都說我叫劉一舟,是雲南沐王府的弟子,沐王府這次派了一隻隊伍到京城來,是由小公爺沐劍聲率領的,隊伍裡還有鐵背蒼龍柳大洪、小郡主沐劍屏,我們進宮來刺殺皇帝,如果刺殺不成,就嫁禍吳三桂行刺的隊伍裡還有我的師妹方怡”
靈魂一旦墮落,就如同雪崩,直接就塌了下去。劉一舟再也硬氣不起來,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
方怡和小郡主兩人驚得呆住了,尤其是方怡,在她心中,劉一舟師哥是條英雄好漢,絕不可能做出背叛沐王府的行為,卻沒想到他在生死關頭,居然什麼也顧不得了,將沐王府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這些侍衛。天啊,這樣下去,沐王府進京的人豈不是要被朝廷一網打盡?
劉一舟的形象徹底崩壞了,方怡感覺自己簡直是瞎了狗眼,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她突然想起,李公公好像一開始就不喜歡劉一舟,說他是個小人,這個李公公是怎麼知道的?他還說我也是和劉一舟一樣的人,經不住生死的考驗,難道我也真的經不起?
這時李巖也不再扣著方怡了,他輕輕地鬆開了方怡的穴道,方怡卻沒有再去營救劉一舟,而是呆呆地站著,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小郡主趕緊抱住她,在她耳邊道:“師姐,劉一舟這混蛋,我們不救他了,我們出宮去吧。”
這時多隆哈哈一笑,揮了揮手,侍衛們押著兩個人走進來,這兩人居然是吳立身和敖彪,原來殺他們兩個只是假相,侍衛們只是推著他們出去轉了一圈,假裝他們的聲音慘叫了幾聲罷了。當然,這也是出自李巖的安排。吳立身和敖彪臉色極為難看,對著劉一舟破口大罵。
多隆對著李巖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分明是:李公公妙計。然後才笑道:“來人,把劉一趾走,找個牢房單獨關起來審問,這次咱們立大功了,哈哈哈,從這傢伙嘴裡能挖出來不少情報。至於這個吳立身和敖彪,繼續捆起來。”
李巖出賣了劉一舟,心中卻無愧疚感,像這種混蛋,就讓他落在侍衛手裡吃些苦頭吧,至於沐王府情報洩露那也無所謂,反正那幫子人也幹不出什麼了不起的事,讓他們情報洩露早些逃走也好。
多隆又給李巖和麻花辮妹子使了幾個眼色,這才道:“張康年,你看好這兩個刺客,下次再審。”張康年應了一聲,多隆帶著大批侍衛退走,牢房裡又清靜了下來。
這時李巖站了出來,又拿出一張銀票放在張康年手裡,笑道:“張大人,既然刺客已經供出了情報,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兄弟們何不就在這裡擺開酒席,大吃一通慶祝一下。咱家是御膳房的管事,這件事就由咱家來辦吧。”
張康年笑道:“有理!”
李巖傳了個話去,不一會兒,御膳房就整治了一桌酒席來,李巖當著方怡和小郡主的面,將蒙汗藥下在酒中,向著侍衛們頻頻敬酒。張康年等人早就得了康麻子的吩咐。要任由他們救走刺客。此時自然不加提防。胡吃海喝,不一會兒,便盡數暈倒。
李巖這才除去偽裝,向吳立身和敖彪道:“兩位沐王府的好漢,我是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名叫李巖,特來相救。”
吳立身和敖彪起初不敢相信,但見李巖身後的兩個小太監突然變身成了小郡主和方怡。這才相信了李巖是自己人。當下兩人換上侍衛的衣服,跟在李巖和麻花辮妹子身後,混出了皇宮,由於一路上的侍衛都得了康麻子的吩咐,因此眾人混出皇宮不費吹灰之力。至於失陷在宮中的劉一舟,則被他們故意拋下了,像那種出賣兄弟的人渣,誰還敢他死活?
出了宮來,吳立身、敖彪兩人才終於鬆了口氣,一起破口大罵劉一舟背信棄義。方怡默然無語。心中萬千思潮起伏,只是想著:我會不會也是劉一舟那種人?
眾人徑直來到了沐王府好漢們暫居的宅子。沐劍聲見到妹妹沐劍屏,以及失陷在宮中的吳立身、敖彪、方怡平安歸來,自然是大喜過望,一把握住李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