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置,還請了專門的康復專家,他們看過同同的病理報告,那些裝置對他的康復有益無害。”
翟晉遠似乎考慮到一切不可能,然後想辦法克服它們,攔截了她的所有退路。
“阿玫,同同在國外已經待得夠久了。他目前的情況,我作為兄長,很希望能夠照顧他。”
翟家兩兄弟的感情,程憶玫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企圖平定自己無所適從的心,“讓我考慮一下吧,想好後給你電話。”
程憶玫掛了電話,緩緩地將手機放到茶几上。
“運氣真好,碰到兩個流浪漢。”翟晉同進門,順勢把程憶玫攬進懷裡,蹭了蹭她的長髮,“剛剛接到安德烈的電話,他好像遇到麻煩了。”
“關於瑩瑩的?”
“嗯。安德烈打算去做心理諮詢,他自己也很困惑。”
晚上他們包了餃子,把安德烈和瑩瑩叫過來一起吃。瑩瑩告訴程憶玫,她和安德烈已經談過了,和翟晉同說的一樣,他打算去諮詢心理醫生。
“可是阿玫姐,這段時間我找工作很不順利,中午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家裡給我找了一個工作,在一個兒童出版社當插畫師,讓我回去。”
“你想回去嗎?”程憶玫問。
瑩瑩垂下頭,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安德烈有說介紹我去S&A工作,但那跟我的專業不符啊。現在法國經濟蕭條,像我這樣的留學生很難找到工作的。而且這兩年我媽媽的身體不好,我也想早點回去照顧她。”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最大的悲劇所在。
那一晚,每個人都似乎有心事。安德烈困惑於自己的情感取向,瑩瑩迷茫於自己的未來,程憶玫想起自己接到的那個電話,而翟晉同,則為他們的心事重重而心事重重。
夜晚的燈光靜謐而溫馨,程憶玫躺在翟晉同懷中,輕聲問:“同同,你想回國嗎?”
翟晉同放下手裡的書,奇怪程憶玫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但不管為什麼,他的選擇總取決於她,“你想回去,我們就回去。”
或許翟晉遠早就料到自己的弟弟會這樣回答,所以才打電話給她而不是翟晉同。
其實如果她自私一點,硬要留在法國,翟晉同一定會陪她的。可是她不能只以自我為中心,雖然最後害她出國的是翟晉遠,可當初把她從歪路上引正的人也是翟晉遠。
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已把過往的回憶丟進時光的逆流裡。傷害,或者仇恨,於她,都無足輕重。
翟晉同親了她一下,隨後突然開始撓她的癢,害得她手舞足蹈,忍不住大笑:“大壞蛋!”
“終於笑了。”翟晉同舒了一口氣,“你今晚不開心,是在想這個問題?
“嗯。”程憶玫好不容易止住笑,害怕他又搞突然襲擊,警惕地用毛毯把自己裹起來,“你告訴我實話,在國外生活了這麼多年,想過回去嗎?”
翟晉同思考了幾秒鐘,點頭,“畢竟那裡才是我的家,有我的親人。說不想回去,是假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程憶玫蜷縮成一團,把頭埋進毯子裡。翟晉同隔著毛毯抱住她,低聲說:“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我永遠陪著你。”
他明白程憶玫的孤獨,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向他撒謊,說她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爸爸,還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媽媽。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尚且不懂愛情的含義,只在心裡覺得想要陪伴她。
二十四歲那年,她站在天台上,斷絕了所有存在於自己身上的關心和愛護。只有上天知道,在抓住她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有多幸運。
現在的她,舉目四望,大概也只能看到他一人而已。
程憶玫躲在毛毯裡,聲音悶悶的:“我只是不知道,回去之後我能夠幹什麼。”
“如果你想回去,我們當然有事情做。我可以繼續寫歌,和你一起錄製有聲書,那樣不是很好嗎?”翟晉同拉開毛毯,把程憶玫的腦袋露出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慰道:“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們就留在法國,或者去別的國家。”
“同同,你說你討不討人厭,一會兒往死裡不待見我,一會兒又把我寵上天去了。”程憶玫白了他一眼,明明毫無殺傷力的一個男人,可她怎麼就沒辦法治他?!
“我什麼時候不待見你了?不準亂說話!”翟晉同嚴肅起來,順道把程憶玫從毯子裡拖出來。程憶玫賴在床上,一邊笑一邊躲:“你討厭,不要拉我!”
“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