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的扎啤。哦,那個女孩只喝椰汁……那個一邊吃一邊掉眼淚,滿臉黑漆漆的光頭小子,好像看起來較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哭就哭吧,誰沒有點故事呢?給他們一些空間,挺好的事。
這些酒菜加起來,一桌能賺小一千。排檔老闆面對這種大主顧,一般會通情達理,不會再讓人拼桌。畢竟,只要大主顧吃得滿意,常來幾次就有了……
雲非遙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只是咬著吸管吱吱的喝椰汁。剛才,她按下打火機之後,只覺得周圍變成藍色了。不過,那種藍色只是一閃就不見了,她也沒看清楚。鐵鍬當時死死把自己抱在懷裡……當她喘不上氣,已經快窒息的時候,才從鐵鍬懷裡掙脫出來。
她這才現,鐵鍬滿臉漆黑,傻子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嘴裡還往外冒煙,身上的衣服多了不少火燎的大洞……
“這混蛋還這麼能吃,應該沒事吧?”雲非遙偷偷撇了鐵鍬一眼,趕緊又低眉順目的喝椰汁,一句話不敢多說。
鐵鍬玩命地往嘴裡塞吃的,雪衣豆沙一口一個。透明的雞蛋清攪和成白雪一般的樣子,插筷子不倒。咬在嘴裡綿軟非常,裡面的紅豆沙也甘甜潤喉。他的眼淚嘩嘩往外淌,黑漆漆的臉上被衝出了好幾道溝。不是他想哭,也不是他不想洗臉。
雲非遙這蠢婆娘按下火機之後,整個廚房瞬間變成一個大型煤氣灶。到處都是藍色的火苗,他的臉就變成黑漆漆的,眼睛也被燻得流淚不止。要不是已經關了煤氣閥,窗戶也開啟了縫隙,煤氣跑出去不少,他現在已經成掛爐烤鴨了。
吃完了雪衣豆沙,大喊著老闆再來一盤,又開始吃紅燒肉。五花肉炒得油黃,再用糖和醬油勾色,加上水和豆蔻八角陳皮這麼一燉,吃到嘴裡嗞嗞冒油,解饞充飢。他被燒得這麼慘,雲非遙卻一點事都沒有,還有沒有天理?好在煤氣不多,那點明火來得快去得也快。要是再多那麼一兩秒,就不止是臉黑流眼淚了……
紅燒肉轉眼間就沒了大半,鐵鍬拿起扎啤咕咚咕咚的一頓猛灌。喝完了一杯,又拍桌子大喊,讓老闆再來兩杯。鹽焗雞撕下一隻大腿,三口兩口吃得就只剩一根骨頭。
雲非遙本來也想拿點鹽焗雞吃,又委屈的縮回手,低著頭繼續喝椰汁。椰汁已經喝得見底,吱吱聲也變成呼嚕呼嚕抽空氣的聲音。
鐵鍬拍桌子大叫道:“老闆,再來一盤鹽焗雞。”
他把撕掉一支大腿的鹽焗雞,報復性的放在雲非遙面前,道:“剩菜你來吃,新叫的那盤我自己吃!”
雲非遙撅著嘴很不滿意,小聲的抱怨道:“一隻雞有什麼了不起。”
鐵鍬一點不客氣,兇巴巴的道:“有本事,你別吃啊?”
“大不了,這頓飯我請客好了!”雲非遙算是變相的認錯,很委屈的道:“現在,我能不能吃那盤新上的雞呀?”
她現在腦子也清醒了,才想起用火檢查煤氣灶漏不漏氣,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不行!”鐵鍬斬釘截鐵的回絕,模樣像是兇蠻霸道的丈夫,虐待乖順的妻子。他道:“犯了那麼大錯誤,必須吃剩菜!不然,寬恕不了你的罪過……
“唔……”雲非遙心不甘情不願的撕下鹽焗雞剩下的大腿,小口小口的吃著。
鐵鍬看著雲非遙受氣的樣子,總算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可惜,他這種舒坦的感覺還沒維持三秒鐘,大排檔老闆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歉意的道:“老闆,鹽焗雞已經賣完,只有鹽焗花生了。”
雲非遙低著頭,撲哧一聲笑了。
鐵鍬黑漆漆的臉色更黑了,乾脆死鴨子嘴硬。他道:“老闆,那就來兩盤鹽焗花生。”
老闆屁顛屁顛的去了,大喊讓服務員上兩盤鹽焗花生。
“我就愛吃鹽焗花生,鹹滋滋的嘎嘣脆。”鐵鍬沒好氣的道:“只要是新上來的菜,我就不讓你吃,一口都不讓……”
鐵鍬的話還沒說完,排檔老闆就很尷尬的出現在桌前,道:“老闆,鹽焗花生也沒了,現在只剩下醬土豆了。”
雲非遙剛剛撅起的嘴,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回笑得雙肩都在抖動。
鐵鍬用一種惡意的眼神,看著排檔老闆。他忽然唱道:“醬土豆,我喜歡吃。今天不吃,以後就沒機會再吃……”
這聲音就和“唐伯虎點秋香”裡的周星馳,一個德行。
鐵鍬以為自己脾氣已經夠好了,臺階也給了排檔老闆了,你就趕快去弄醬土豆吧?
沒想到,得了臺階的排檔老闆依舊站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