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聽。”方絕坐在旁邊，倒了兩杯酒。

“這具體情況得從我們曲家起家開始說起，那時候是我們曲家老祖宗，被人追殺一路，逃進了一片混亂之地，也就是我們現在的曲家祖地。

老祖宗在裡面得了什麼好處，我們不知道，但老祖宗害苦了他的子孫後代啊…”

曲洪山邊說邊搖頭苦笑。

“我們曲家從那時候便開始飛黃騰達，佔據了這風水寶地。從那以後，每一代擁有曲家血脈的子孫，各個都是天才，生來不是極品單靈根，就是上品單靈根。無論男女，無論是修什麼法。幾乎都能夠做到同輩無敵。

比如我，我家族所在，只是曲家諸多支脈裡的一支，而且我還不是嫡系子弟，平日裡也沒什麼資源，可我不僅領悟了江河劍意，還在二十五歲，就已經築基圓滿，今年，或者明年，我便可以結金丹。學習任何道法幾乎都是輕而易舉。”

“這不是好事嗎？按理來說，曲家應該稱王稱霸，獨霸一方才對啊？”

方絕一驚，家族內所有孩子生來就是極品單靈根？學習能力頂級？

這是什麼家族？仙族也不可能啊。

“還獨霸一方？曲家現在連傳承都有了問題啊。”

曲洪山自嘲了一句。

方絕一開始聽的有些糊塗，這不是天大的好事？然後馬上就想到了什麼，便問了一句，“那代價呢？”

曲洪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代價就是生命。曲家老祖宗不知道得了什麼機緣，但得到這份機緣的代價，是曲家後世子孫所有人的生命。

凡人尚可活八十歲，凡是曲家血脈子弟，不修行者，只活四十歲。超過四十歲，便會死去。莫名其妙的死去。

曲家修行者，煉氣期修士只能活五十年，築基修士活甲子年，金丹期修士活七十年，元嬰修士和凡人同壽。而且，曲家永不得陽神境修士。

這就是代價。”

曲洪山喝著酒，說起了家族隱秘。

方絕聽的是心驚膽戰，所有曲家弟子皆是短命鬼？元嬰修士和凡人同壽？永不得陽神境？那豈不是仙路斷絕？

這哪裡是修仙啊。這比修魔修邪還要讓人絕望啊。

這曲家人這麼多年沒瘋，都算他們心性堅定。

“此等秘密，曲兄怎能輕易告知他人？”方絕心裡想通了，怪不得他會劍意。還以為他是曲家嫡系呢，原來是家族病。

“什麼秘密啊，眾人皆知的事情罷了。這種事情又瞞不住。”

曲洪山感慨一聲。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是瞞不住的。時間一長，別人猜也猜出來了。

家族子弟全部都是天驕？活了幾十年，然後就徹底銷聲匿跡？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曲家有問題嗎。

方絕突然有些好奇曲家試煉了。那試煉之地一份機緣，捨去後世子孫的命運，換來代代人人如龍的盛景？

方絕在想，如果當年曲家老祖，換成他自己，他會這麼選擇嗎？

再轉念一想，選擇？曲家老祖當年真的有的選擇嗎？

曲洪山看著方絕陷入了沉思，便以為方絕是為試煉的事情思考，就多說了幾句，“張兄無須擔憂，試煉之地在曲家祖地，那裡自成一界，雖然修士皆可入，不分修為。但參與者各有機緣，那裡面也不是元嬰修士就可以作威作福的。有些元嬰修士仗著修為想要在那裡逞兇，結果都是身死道消。”

曲洪山半真半假的和方絕說道。

曲家試煉，具體藏有的大秘密，曲洪山也不知道，曲家主家也不可能完全告訴後世參與試煉的子孫的。

但裡面具體的各類小細節，曲洪山作為曲家弟子，還是知道的。

方絕大概知道了曲家事情，也不再繼續詢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不是在擔心機緣一事，而是在想，曲兄豈不是活不過凡人？”方絕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哈哈哈…張兄不必在意，作為曲家弟子早就對生命看開了。來，喝酒。”曲洪山對此早就看開了。因為不看開也不行。

命短又如何？對比碌碌無為的眾生，曲家弟子已經很幸運了。任何經文，一學就會，所有法術都能夠觸類旁通，在修行界，曲家弟子幾乎就是天才的代名詞。

除了命短之外，曲家弟子具備了天才崛起的一切條件。

二人繼續喝酒。飯桌上二人推杯換盞，熱情洋溢，相見恨晚。

吃過飯之後，方絕則是跟著曲洪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