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鹿無憂依舊在庭院裡安心煉丹。
關於身份的問題,鹿無憂向來不弄虛作假。因為真的始終都是真的。隨意扯出來的謊話,那隻能應付應付一些特別的場面。
而東天域,真的有藥王谷這個頂尖勢力。至於人家有沒有叛徒,那就不得而知了,這是東天域藥王谷的隱秘。
鹿無憂專心煉丹,身旁凰靈仙則是忍不住好奇心,詢問道,“你既然知道了你的機緣就在曲家試煉之地,為何要這麼麻煩?
方絕被你所奴役,他失去了在你靈臺上的手段,再無反抗之力。你只管帶著他,靜靜地等待曲家試煉,悄無聲息的進入,憑藉你和他的本事,還怕找不到機緣?
又或者,讓仙朝派人前來清場,什麼機緣得不到?哪怕機緣是條蚯蚓,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凰靈仙心裡想著,這種事不應該偷偷摸摸的嗎,也不看看你倆的身份。但凡暴露,輕則死無全屍啊。
而且方絕已經完全被你奴役了。他想活命就得聽話。
實在不行,仙朝出面,還怕得不到機緣?
鹿無憂聽到凰靈仙這麼問之後,並不覺得她沒腦子。
因為一個人的認知,基於祂的生活。凰靈仙這麼想,只能說明,她自幼沒有受到專項教育。
鹿無憂一心二用,邊專心煉丹,邊回答凰靈仙的疑問,“第一個問題,我在雲海秘境裡氣運石碑中看到的場景,就是這裡,但這裡太大了,僅僅是清源河曲家就佔地數萬裡方圓。這裡整個九江七河通通都是曲家的地盤。你能確定機緣就在曲家試煉之地嗎?
曲家的詛咒你也清楚。他們可不會好心的讓其他修士來尋求機緣。這試煉之地有什麼絕世兇險,也只有曲家嫡系弟子知道。結交曲家嫡系弟子,是必須的。
第二個問題。之前方絕無所謂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我知道他是裝的。他也知道我知道他是裝的。但我沒有辦法。
是殺了他,還是折磨他?
方絕就像一根韌性十足的荊條,我若施加壓力,他才會有動力。我要是用力過頭,他會折斷的。
所以,就算我強行帶著他參加試煉,你覺得方絕會有什麼表現?不過是貪生怕死,畏手畏腳,甚至遇到險地,也會誇大其詞,從而錯過我的機緣。甚至會拉著我一起死。
第三個問題,我屬於仙朝,仙朝不屬於我。大離仙朝是無數個大小勢力的利益結合體。我要是天君修士,天尊強者,大離仙朝一定會為了我大動干戈。
可我不是,哪怕我的未來註定成聖,我現在依舊是築基修士,大離仙朝會給我無數底牌,但絕不會為了我厲兵秣馬,掃除障礙。
這些回答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鹿無憂手掐法訣,封印丹藥靈氣,再次煉丹出爐。然後拿出玉瓶,將丹藥裝了進去。
凰靈仙不理解,但大為震撼,就這麼點事,裡面還有這麼多門道?
“你就沒有想過,方絕搶丹藥幹什麼?他之前哄騙你花靈石買藥材,你剛把靈石交給螭龍,它就帶著無數藥材回來了?你沒想過其中的問題。”
凰靈仙覺得,鹿無憂應該會想到這些問題的啊。
“還能幹什麼?無非就是拿丹藥去騙人,然後在奴役一些煉氣期修士,築基期修士罷了。他有萬魂幡,還有入雲宗諸多法門,來時,他還得到了天魔一脈的法,理論上他是不敢修的,也不會修的。因為他的未來註定不能修天魔一脈的法。
實際上,以他的性格,他大機率會修的。
至於螭龍從哪裡買的藥材,不重要。她不僅是妖王,還是真龍遺種,我不覺得她會選擇方絕,而背叛我。背叛者,是需要利益推動的。
方絕開不出比我更高的籌碼。”
鹿無憂收好丹藥之後,便起身走向外面。凰靈仙緊跟其後。
“我們兩個去吧。我皇兄已經率部抵達白沙河曲家了。”
清源河曲家,距離飛仙宗有百萬裡距離。鹿無憂選擇的藥王谷地址,距離飛仙宗十萬裡。
白沙河曲家,距離清源河曲家也有八十萬里路程。
“他來幹什麼?他還帶著他的軍團?這裡可是小南域?他不害怕?”
凰靈仙剛問出口,就想到了。
這些聖地傳人要是光明正大的死在了小南域。恐怕最開心的應該是聖地。
就像百年前,入雲宗的親傳弟子被打死在了小南域,然後入雲宗鬧得小南域雞犬不寧,卻無一方勢力敢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