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擔心得幾要飛身而出助母親一臂之力,可是念頭才起,另一一念頭急阻止了他,暗忖:“母親決不會有危險,如夢大師不敢傷她老人家,她或許內心有虧,只戰勝後打發母親走,不致於搶了母親的七葉樹,又打傷她老人家。”
此時劍無名認定七葉樹是母親的,如夢大師一番解釋完全憑空捏造,心想乘這機會慈庵悲內空無人時,盜得七葉果樹還給母親。
他再沒想到今晚要來盜的七葉果,其樹竟原來是母親之物,起先來盜時內心頗感不安,這時既知七葉果本是母親的,不安的感覺頓除,立意盜回後給母親。
明亮的光火下,劉碧婷與如夢大師互相對峙著,看不出誰會先發難的意向,越是高手較藝,未出手前的沉默對峙越長,但一出手勢不可當,非絕妙高招不輕易出擊。
劍無名很明瞭高手較藝的情形,他有意留下來一看究竟,但他心想只要一出手時間不會長,母親絕擋不過如夢大師十招,十招一過,母親知難而退,如夢她們回庵,再盜取七葉樹難矣所以他要在她們未出手前儘快盜得七葉果。
他留意一瞥母親,暗中祈禱:母親啊,你不敵後趕快逃走,兒子會安穩地給你取回七葉果,千萬不要戀戰,你決不是如夢大師的敵手。
如夢大師啊,你要有良心還像往年般適可而止,倘若真敢傷了我母親一根毫髮,劍無名誓不與你幹罷
祈禱完輕巧掠進慈悲庵內。
劍無名明知母親不敵如夢大師,但他很放心如夢大師不會傷她,他以為如夢大師要傷他母親早傷了,也不會等今年,而她們一年一次默契似的約會怕有十幾年了。
其實他不用擔心這些,更不必擔心如夢大師真敢傷了劉碧婷,如夢大師就是想傷劉碧婷還不能呢
劍無名瞧了他母親真正的武功,他不知他母親的武功僅略遜如夢大師一籌。
如夢大師若不謹慎應戰可能還輸呢?
劍無名要是仔細想想如夢大師這種如臨大敵的排場,以及與劉碧婷對峙時肅穆凜備的神情,她和如夢大師那有一點輕敵的味道嗎?她不但不敢輕敵,而且當作一場十分重要的比試
如夢大師的心理只要能夠擊退劉碧婷就好了,根本沒敢想能傷了劉碧婷,劍無名萬想不到他母親的本領當今之世除了如夢大師,不作第二人想。
且劍無名來到慈悲庵內,他不闖別處,就來如夢大師居室,以他判斷七葉果為不世奇珍,如夢大師不可能收藏他處,要收藏一定收在居室附近。
他這判斷一點不錯,七葉果如夢大師視若性命,可能的話隨時帶在身邊,但那七葉果栽種在花盆內當然不可能隨時帶著,如夢大師把它珍藏在居室的秘門內。
這道秘門不易看出,劍無名來到如夢大師居室毫無線索可尋,室內只有一張雲床,一尊石几,几上香爐一鼎,別無他的陳設。
劍無名斷定七葉果在這室內,所以他不灰心地慢慢細查,他不懂機關土木之學,卻忽然對那香爐注意起來。
因他發覺那香爐有點古怪,香爐本是用來盛香灰,燒香的,而這香爐內並沒香灰,顯然這香爐沒用來燒過香,僅是個陳設品。
陳設在普通人家倒無可疑,陳設在出家人的禪房中就奇怪啦,出家人每日燒香,那有現成香爐不用而當作陳設品呢?
他懷疑地走到石几旁,望著那香爐發呆,只見那香爐乾淨淨,好像經常被觸控所以纖塵不染。
香爐太乾淨觸發他靈感,當下用手摸去,左摸右摸,忽聽一聲輕響,大喜側首一望,聲響處壁間開出一道暗門。
這暗門不用說裡面一定藏著七葉果,如夢大師天天看視一遍,就難怪那香爐揩拭得一塵不染了,原來香爐是開啟暗門的機關。
劍無名滿懷高興的探首暗門內,裡面地方不呢,只見中央頂掛著大花籃一隻,花籃內葉外吐,每葉七瓣,嗅著滿室清香,劍無名再無疑心,斷定花籃內就是七葉樹。
他一高興,未及細思,飛身掠進暗門向那花籃縱去,就在此時耳旁呼的一聲,一人搶先奪到花籃的手把。
劍無名大急,沒看清來人是誰,先搶花籃內七葉果樹要緊,人在空中伸手探進花籃內捧那七葉果。
那人嗤聲笑道:“你跟我搶什麼……”
一一語未畢,他大叫一聲,原來“他”一摸花籃手把,一抓緊後只覺萬針攢刺般,痛得忍不住撒手丟開手把,同時叫痛起來。
這一叫令劍無名也一大驚,認出“他”是白燕,慌亂下沒把七葉樹捧出,僅抓著一大把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