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滔滔不絕地說著自由式滑雪,他對這項運動的熱愛也感染了身邊的其他人,口若懸河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聽他說,滿眼嚮往。
只有餘樂視線焦距渙散地看著地鐵窗戶上自己的倒影。
車窗外一片漆黑,扭曲浮動,連帶著他的臉和身形也不斷扭曲,像是居住在地獄裡的另一個自己正緩緩從深淵深處爬出來。
面目猙獰的,連他自己都很害怕。
嫉妒。
悔恨。
還有那瘋狂的想要破壞一切,摧毀一切的衝動,如沸騰的火苗,脆弱的紙根本無法包住。
他被燒焦翻卷,心口疼的像是破了個大洞,鮮血流淌。
餘樂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坐完地鐵回到公寓。
程文海安靜地陪著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後來餘樂突然翻身坐起,程文海攔在了他的面前。
程文海的表情比他還難過,耷拉著頭,搓著手:“我陪你去吧。”
餘樂問:“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程文海說:“我知道,你打算散散心。”
餘樂笑,抬手搭上程文海的肩膀,“散什麼心,都這個點兒了,你不餓啊?”
“啊?吃飯?可是你……這不是……害!樂兒,你別難過啊。”
餘樂曬然笑道:“難過能咋的?過都過去了,我現在就肚子餓。”
程文海歪頭觀察他:“行行行,吃飯去。”
兩人去了食堂,不過就耽擱了一會兒,就到了打飯的高峰期,座位上餐檯前都是人,餘樂排隊盛了些飯菜,遠遠就看見郭雲澤在對他招手。
餘樂見也實在沒地方坐,便要過去,程文海卻攔住了他,說:“郭雲澤那個嘴碎的,估計又逼逼叨叨的說個不停,我煩他,我們自己找地方。”
餘樂知道程文海是擔心自己,笑,“沒必要,過去吧。”
程文海看他臉:“真沒事。”
“沒那脆弱,怎麼我還得哭一會唄。”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