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分鐘,修理工走進了浴室。“你在那兒幹嘛呢?”守門人叫著,匆匆趕過去。
“我解個小便,你以為我幹什麼啦?”修理工從半關著的問後面答應著。守問人聽得很清楚,這傢伙確實是在撒尿。
其人用左手把洗手池上面架子上的東西拿下來兩件,放到他的工裝兜內,拿出兩件做的完全一樣的放回原處,把一張紙牌扔到洗手池下的水桶裡。爾後,他拉上褲鏈,衝一下馬桶,回到了臥室。
“謝謝,我不能再等了,把軟腰子和那麼多咖啡放到一塊。”他關上電視機,在電視機後面又懶洋洋地幹了一分鐘的活兒。“行了,我告訴你要不了多長時間,走吧。”
守門人有點吃驚地問:“你不試試嗎?”
修理工大笑。“咳,用不著,阿克米安裝的東西,我們負責保修。”
在公寓前門,其人又向守門人道了謝,對他說。“哎,這是我的卡片,無論誰需要修理電視機,一天24小時隨叫隨到。”說著遞給守門人一張幾個月前在街上揀到的阿克米公司的卡片。
守門人一點沒注意到其人戴著的一雙塑膠手套。看著修理工離開公寓大樓,沿街走到車旁,守門人自言自語地說:
“我的工作可不怎麼樣。這個大鬍子的傢伙幹了不到10分鐘的活可能要賺35美元呢。”
其人在回憶中輕輕地笑了。他吻了妻子一下,很快就入睡了,響起心滿意足的鼾聲。
棄之如敝屣
6月4日,星期三
其人被勃起的感覺驚醒了。性愛的夢幻一個接一個,整夜沒有停息。很明顯,謀殺行動的刺激使他加快了節奏,這可是原來的計劃中沒有想到的。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媽的,性感是他能夠拿到的一份不期而遇的紅利。
妻子醒來發現他正輕柔地吻著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很舒服。她假裝熟睡,內部的熱情卻在上升,直到渴望代替了興趣。她呼吸變得急促,突然,她動情了。她可以感覺到溫熱的浪潮向她湧來,氾濫到全身,一次,兩次,三次,第四次浪潮,她全身激動地扭曲著,把她的男人拉向自己。
過後,她洗完淋浴,披上便袍下到廚房,決意為自己的愛人做一份與他出的力相當的早餐。給他的煎蛋卷攪伴著蛋糊,她想,也許他真的只愛我一個。
其人一邊刮臉,一邊暗自竊笑。以後每天早晨得用這種方式弄醒她。本來幾年前就應該做這樣的嘗試,媽的。
他的妻子整個早晨都很激動。在廚房門口與他吻別的時候,她幾乎想要求他在家裡多呆一會兒,她還想要。
相距不到半英里之遙,在豪華的奧科諾基公寓俯瞰長島海峽的時新的朗伍德鄉村俱樂部的頂樓套房內,法官和他的妻子伊莎貝爾·沃勒正要穿衣。最後,法官終於下了床。他是一個非常守時的人,每天都是7點整起床,今天卻晚了40分鐘。但是他想,昨天晚上有特殊的原因,他們與朋友在鄉村俱樂部舉行宴會,慶祝他由聯邦地區法官被提拔為第二巡迴上訴法院的法官。除最高法院之外,這是一個法官所能夠企及的最高職位。伊莎貝爾為這一訊息樂不可支,為了表示她對丈夫提職的熱情,她喝的“佩裡農閣下”太多了。
法官俯過身輕輕吻了伊莎貝爾的臉頰。她睜開一隻眼看看,接著又閉上了。他柔聲低語地說:“早上好,美人兒”。
他喜愛她棕色的眼睛,這雙眼睛中總是流露出熱情和幽默。
她乾澀的嘴唇上出現了一絲微笑。她知道自己並不漂亮,粗短身材瘦長臉,可還是願意聽到丈夫的讚美話。她試圖從枕頭上把頭抬起來,唇上的微笑消失了。哎喲,我的頭……轟轟隆隆,吱吱嘎嘎亂響。她的頭跌回枕上,又閉上了眼睛。
法官停止了胡思亂想,又開始親吻伊莎貝爾。她輕輕地騷動了一下,模糊不清地說:“我馬上就起來,就5分鐘……”說著又睡著了。
他笑了一下,穿著拖鞋上了洗澡間。解便之後,開始洗手洗臉,在鏡中望著自己滿頭湧起的白髮,崎嶇不平的臉頰的牙齒。還不錯,他想,都還是真的。他去拿自己用慣的牙刷,不料在那兒放著一支新牌子的。
這個伊莎貝爾,真拿她沒辦法。她總是趕著為我買東西,法官想,那把舊的還滿不錯的嘛。
他開啟克利斯特牙膏,擠到牙刷上,開始刷潔白的牙齒。
他兩次把齒齦擦破,雖然只流了一點點血,卻使法官心中很不快,他的牙齒以前從來沒有破過。有點頭暈,他以為是昨晚的香按仍在起作用,又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