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的茫然令她忍不住慟哭起來,這是楊帆在我面前第一次高聲地哭泣。哭聲似乎劃破了玻璃,充溢著整棟大樓,然後又奔向了附近廢棄的舊工廠。我趕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緊接著跑去關窗戶。
晚上就睡覺一事,我們又發生了一些爭執。最後楊帆終於妥協,不過在她走進臥室時一再調皮地提醒:“明天該你睡裡面了喔!”
我躺在沙發上,清理出所有的整元零鈔,合計只有四十多塊錢,而銀行的賬戶裡,至多還有兩百塊。我已經很久不向家中要錢,因為父母經濟非常緊張。我那位醫生哥哥剛從醫校畢業,在成都一所醫院實習,為了和嫂子按揭購房而窮得焦頭爛額。我的朋友們呢?趙一平是我大學裡唯一能夠借到超過一百元的人,同其他人我們平淡相交,保持著謙謙君子的膚淺友誼。和這幫窮朋友出來吃飯,往往上桌之前大家都會迫不及待地吐一句:“AA啊!”況且,即使借到一點錢,我從哪裡拿來還?——我已經很久未能寫出滿意的文字,這些日子裡我總是“節流”,卻難以“開源”。
這時候,楊帆突然露出一顆小腦袋,看樣子似乎已經一絲不掛。見我眼神迷亂,楊帆紅著臉問道:“小峰,明天能不能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