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走。
“就是平時護送我的那些人啊,他們說孃親也會去,讓我先跟他們走。”
“那些侍衛?”王府的侍衛帶走的?
“嗯。”鼕鼕滿不在乎地道,“哦,還有那個漂亮阿姨。”指了指席玫。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席玫。
席玫冷著臉,不說話。
高陵宇走過來,眼底滿是心疼,他對落瑤道:“抱歉,讓你受驚了。今天早上一出事,我就得知了,一路查下來,是我的人出了問題。”
“是席府的人混進來了?”
未等高陵宇點頭,席玫插嘴道:“不錯,是我安排的人。”席玫這會兒也不再遮掩,“我本安排在王爺周圍,只是想打探一些朝廷上的訊息,沒想到,”席玫自嘲地笑了一下,“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些棋子最終用在了你兒子身上。”
席玫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表情裝得毫不在意,對落瑤道:“王爺果真對你一往情深,居然這麼快找到了你兒子。不過,怎麼沒見段詢呢?”
章仇沫一臉焦急地看著六王爺,高陵宇低著頭,不說話。
席玫眼珠子轉了轉,大笑道:“看來老天爺還是向著我的,這筆生意,也不算太虧。”她轉向章仇沫,“怎麼樣章仇公子,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
章仇沫僵著身子一動不動,臉色鐵青,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席玫趁機對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按約定啟用第二方案,卻驚訝地發現這個小廝一動不動。
席玫突然想到了什麼,狠狠盯著他:“你是誰?”
所有人都看向他。
小廝似乎早就在等這句話,緩緩抬頭,露出一個無比傾國的笑,讓人覺得整個房間都亮堂起來。
什麼小廝,不就是方才已經出去的段詢麼。
段詢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席玫,微微笑著說道:“反應還不算慢。”
章仇沫猛地看向段詢,身體微不察覺地一震,此刻居然差點站不穩,他踉蹌地邁過去,似是要檢查他身上是否受傷,卻終究只是抓住他的手腕,低低地說道:“我差點以為,以為你……”這個看慣了人世間的腥風血雨,在傾玉城可以呼風喚雨的章仇氏掌門人,語氣是如此小心翼翼。
一身粗布下人衣裳依舊遮不住段詢的丰姿,俊逸的臉上似笑非笑,眼眸如漆似墨,他看了章仇沫一眼,道:“我沒事,多虧六王爺剛才及時趕到。”
章仇沫終於鬆了口氣。
高陵宇也一臉玩味地看著章仇沫。
段詢轉而看著席玫,用不算響亮但足夠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鼕鼕已經找到,你還想用什麼威脅他?”
席玫不甘心地咬著唇看著他。
這時,阿灼和聽州帶著幾個穿著官服的人進來,為首的是衙門的朱縣令,還有見過一次的張縣令及其他幾位官老爺。怪不得方才一直沒見著這兩人,原來都被派出去辦事了,他們兩個主人雖然身在段府,卻是決勝千里之外。
朱縣令走到落瑤面前,面帶歉意,“陸姑娘,受驚了。”這是在他的地盤沒錯,出了事他難辭其咎,但是他的上頭還有一等封亭候段詢,他一個小官過來跟落瑤道歉,其實沒什麼必要,純粹是看在六王爺的顏面客氣幾句。
落瑤禮貌地說道:“人沒事就好,辛苦了。”
朱縣令愧疚地寒暄了幾句。
席玫看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結巴著指著他們:“你們,你們是故意讓我過來的。”
章仇沫見段詢沒事,早已恢復了風度翩翩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確實是我們故意的。如你所見,最後一招:魚來網收。”
這下落瑤終於明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段詢和章仇沫布的一張天羅地網,只等著席玫何時鑽進來罷了,而段詢和章仇沫,就是織網者,只是這網何時開始織的?也許是落瑤跟著章仇沫到青樓裡的那次開始,也許是從李家村的村民找上段詢開始,只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朱縣令語氣一肅:“席玫小姐,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席玫頭一回沒有了風度,她想衝到章仇沫那兒,卻被阿灼和聽州攔住,叫囂著:“章仇沫,枉我以前那麼愛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章仇沫雲淡風輕,“你確定那是愛嗎?”
席玫譏諷他,“你確定是魚來網收,而不是魚死網破嗎?!”
章仇沫挑挑眉,瀟灑地拱一拱手:“若是這樣,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