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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麼卻怎麼也聽不清。

祁遠眉頭輕蹙,五百年前他還不是天君,只是個太子,這裡應該沒人認識他吧,為何看到他如此緊張,祁遠突然僵硬地頓住腳步,他差點忘了,往生鏡裡不是看到過容淮的樣子麼,那張與自己極度相似的臉。

祁遠強按下心頭的不適,繼續往裡走去,人開始慢慢多了起來,只是在看到他的時候都煞白了臉,他拉住一個看著比較穩重的人,問:“落瑤在哪裡?”

那人看到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祁遠有點不耐煩地睨他,這容淮收的都是什麼徒弟,又木又訥。

那人嚥了口口水,結巴著說:“師,師妹在,在後山。”

祁遠狹長的鳳目又覷了他一眼,腳步未停地朝後山走去,一路上,見了他的人有震驚的,有驚喜的。

祁遠一直皺著眉,他平日裡雖然習慣了被人景仰受人朝拜,凡間甚至有人經常把他的畫像掛在寺廟裡供著,可是被當面這樣直勾勾地看還是非常不習慣,其實他後來偷偷比較過,他與容淮雖然有八分相似,沒有這麼誇張,若是在平時,他肯定一個個治他們褻瀆天顏的罪,可如今是在落瑤的夢裡,容不得半點馬虎。

祁遠走過一道半圓形拱門,四處搜尋一番,目光落到一個正在修剪一盆鳳尾蕉的粉黛色的身影,強壓下心頭的波動,輕輕走過去,彷彿發出任何一點聲響,面前的人就會憑空消失。

碰巧落瑤轉過身來,目光對上祁遠時,明顯僵住了,手上的剪刀滑落下來。

一雙白玉般的手迅速在面前一晃,接住了那把差點砸到腳背的剪刀。落瑤眼裡馬上蒙了一層水汽,嘴裡喃喃地說:“師、師父,你回來了嗎?”

祁遠身形巨震,猛然抬頭看落瑤,看到一雙妙目裹了些許晶瑩,她眼裡只有他的影子,可細看,又不像是他,祁遠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放在旁邊的一盆清水,捏著盆子邊緣的手指微微用力,鐵製的盆被捏得凹下去一塊,他看到自己的倒影,狹長的鳳目,挺拔的鼻樑,剛毅的臉頰,不,確切地說,並不是自己,正是已經死去的神君,落雲山的主人容淮。

他原以為他們都認錯了人,把自己當做了容淮,如今才發現,他根本就是頂了容淮的容顏入了夢。也是,他們這些弟子曾與容淮朝夕相處了幾萬年,怎會把自己的師父認錯呢?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人看了他都如此失常,可是,自己明明不屬於這個夢境,怎麼會變成這夢境裡的人?他是想早些見到落瑤,卻不是用別人的皮相。

祁遠心裡一陣苦澀,一雙柔軟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他艱難地轉頭,看進一雙帶著驚喜和失而復得的眼睛,聽著落瑤輕輕說道:“師父,師父,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扔下我一個人,我……”話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祁遠眼裡透出不甘,他冒著八荒動盪的危險想方設法到她的夢裡,卻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把他當做另外一個男人,為什麼她眼裡只能看到那該死的容淮,心裡是否曾想起過自己一分?

祁遠只覺得心像是少了一塊肉一般的疼,說不出的空蕩蕩,就像樹上枯黃的葉子,在微風裡瑟瑟發抖,只要這風再稍稍大一些,他就會隨風而去化成一杯黃土。

這個夢讓他有一種錯覺,彷彿他和落瑤之間的感情已經是前世,又似是一場夢,醒來時沒有任何痕跡。而此刻的自己,卻莫名其妙地成了他最嫉妒的那個人。

祁遠很想大聲地告訴落瑤這只是個夢,她的師父早就死了,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象,你只要稍稍往前一步,就能走出來,只要你願意。

千言萬語最終被咽回了肚子裡,祁遠不忍看她再一次遭受打擊,既然是夢,那他就陪她在夢裡完成她的心願吧,祁遠輕嘆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握住她的手,溫柔似水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瑤瑤,我回來了。”

祁遠感覺到落瑤的臉輕輕靠在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落瑤柔軟的臉頰,緊接著,胸前的衣服上傳來一股溫熱,他不用看也知道,衣襟已經一片水澤。

和落瑤一起回到以前容淮住的屋子,卻發現印曦已經站在那裡,落瑤看到印曦時又愣了愣,隨即拉著印曦的袖子跟他說:“印曦哥哥,我沒想到你來,是二哥帶你來的嗎?你不是出去遊歷了嗎?”

五百年前,印曦還不知道輾轉在六界的哪一個角落。

印曦心裡苦笑了一下,裝似輕鬆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我和……我自己來的。”

落瑤活蹦亂跳地像個小孩子,要給他們介紹:“印曦哥,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