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統大人,奉天參謀部,副總參謀長許蘭洲求見”田中玉的副官小跑過來道。
“許蘭洲?”田中玉一怔,“奉天應該昨天下午才得到我將赴任吉林督軍的訊息,今天一大早就派人過來了,來得好快。”
田中玉以為許蘭洲是rì夜兼程地趕過來,其實從奉天城乘飛機到葫蘆島機場,只用了2個小時,然後再坐火車到承德,加起來一起也不到八個小時。許蘭洲還在承德的公寓睡了幾個小時,今天早上收拾過後,才過來拜訪他。其實許蘭洲大可不必這樣趕時間,只是急於有所表現的許蘭洲領到差事後,自己格外的賣力。
“好一個許蘭洲,以前在黑龍江好歹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現在居然給葉重趕起跑腿的活了。”田中玉失笑道,“帶他過來吧。”
“蘊山兄,久仰大名啊。”許蘭洲多年習武,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看到田中玉,熱情地笑道,似乎兩人多年以前就是好友一樣。
“不敢,對於芝田兄的大號,我也是如雷貫耳啊,這兩年在奉天過得可好?”雖然對許蘭洲看輕幾分,好歹也是葉重派過來的人,田中玉不會太落許蘭洲的面子。不過還是小小地奚落了一下。
“拖蘊山兄的福,奉天的氣候比黑龍江好多了,我還了點福。不到奉天,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以前我在黑龍江只以為可以隻手遮天,現在才知道當初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許蘭洲聽田中玉提起他過去,毫不在意地道。
“哦?聽芝田兄的意思,奉天真有那麼好?”田中玉道。
“好不好,蘊山兄有空去看看便知。”
“也好,等我就任吉林督軍之後,再專程去拜訪興帥。芝田兄受興帥之命前來,不知有何指教?”說過場面話之後,田中玉步入正題道。現在田中玉不過是個熱河都統,要和葉重平起平座,還是有點困難的,不過如果上任吉林督軍後,雖然實力上仍然差了一大截,但好歹也是一省督軍,以田中玉在北洋中的老資格,再和葉重平等論交也就順理成章了。
“吉林督軍?”許蘭洲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吉林不是個好地方啊,地勢還在奉天以北,天寒地凍,蘊山兄過去未必能適應得了。承德氣候宜人,又有避暑山莊,冬暖夏涼,相比起來,還是熱河更加適合蘊山兄休養啊。”
“吉林苦寒,我原也不想去,不過奈何zhōng yāng調令下來,我也不得不從啊。”田中玉心中一凜,半是開玩笑,半是叫苦道。
“既然如此,嫌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我受興帥之託,給蘊山兄帶來了兩封信。裡面寫些什麼我也不清楚,蘊山兄不妨開啟看看。哦對了,來之前興帥還親**待了,兩封信裡面,蘊山兄可以任意選一封,另外一封我還是要帶回去的。”許蘭洲從身上取出了兩個封好的信封,遞給了田中玉。
“哦?興帥寫信給我?”田中玉一愣,難道葉重想要用信勸他不要去吉林?
“我就在承德的金輝寓所,不打擾蘊山兄看信了,蘊山兄決定退回哪一封信,直接派人送到寓所來。對了,不要太遲,明天我還要回去向興帥覆命。”許蘭洲微微笑道。
“芝田兄好走。”
許蘭洲點了點頭,然後又自言自語地道,“段總理也真是,不知道真以為一紙調令就可以阻止興帥對吉林下手。”
田中玉聽到許蘭洲若有若無地話,頓時心中一凜。
待到許蘭洲走遠,田中玉開啟其中的一封信,一張2o萬元,東三省銀行的奉票支票。奉票現在幣值十分堅挺。在熱河受歡迎的程度早已經過了熱河zhèng fǔ行的軍用票。
“還真是自己嚇自己。”田中玉啞然失笑,又開啟另外一封信,看到一張天津的房契時,田中玉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雖然說得委婉,不過意思再明顯不過,田中玉不是蠢人,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待到下午,孟恩遠通電全國反對易督的電文一出,田中玉終於打消了去吉林就任督軍一職的念頭。
不僅葉重不讓他去,而且孟恩遠也反對,僅靠zhōng yāng的一紙調令就行?除非zhōng yāng能讓這一紙調令變成十萬大軍,也許還有可能。
田中玉身為熱河都統,手裡可沒有多少兵,再一想到葉重和孟恩遠在打擂臺,吉林的水太深,那份高升的念頭頓時熄滅了,去吉林本來是要去享福的,現在吉林已經成了是非之地,去了免不了會焦頭爛額,還不如在熱河待著實在。想清楚之後,田中玉讓人將兩封信都退了回去,雖然2o萬在這個時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