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馬占山將帽子撕開,從裡面取出一張白布開啟。上面描了十數條細線,還有幾個黑點。
“這裡是哲里木盟,這裡是通遼,這裡是索倫山,這裡是巴林二旗……。”馬占山一一指給葉重,孫烈臣和何銳看。
“很好!有了這幅地圖,咱們剿滅白音達賚和陶克陶輕而易舉。”葉重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道:“去了近半年,你家那小子和閨女也夠擔心的,快點回去,另外你帶過來的人已經編成了三哨,另外招了兩百人,管帶的職務一直空著,休息一天,明天早上過來開會。”
葉重又回頭道:“子健,帶馬管帶回家去。然後派人通知王統帶,還有所有的管帶明早一起過來。”
“是,大人!”
楊平帶著馬占山來到當初安置的那排新造的房子處。頓時熱鬧成一片。
“馬大當家回來了,馬大當家回來了。”
馬占山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娘,姐,爹回來了。”馬占山七歲的兒子馬奎驚叫一聲跑回了屋子大喊大叫,然後又跑了出來。
“馬管帶,那處就是你的家了。”楊平朝前面一處大一號的房子指道。
“多謝子健兄了,到屋裡去喝杯茶吧。”馬占山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道。
“哈哈,我還有大人交待的公務在身,就不打擾馬管帶與家人團聚了,改天一定來府上喝茶。”楊平笑道。
“那就不送了。”馬占山點了點頭。
“爹,爹!”馬占山的兒子和女兒相繼撲了過來。
馬占山心懷激盪地將兩人抱了起來:“好兒子,女兒,走咱們回家。”
“爹,吃糖。”馬玉交將糖紙剝開送到馬占山的嘴邊。
馬占山一愣道:“哪裡來的糖?”
“娘種了幾畝地,就給我和弟弟買了幾顆。我和弟弟的口袋裡面還有呢。”馬玉交道。
“好,好。”馬占山一連說了幾個好,將糖含在嘴裡,沁人的甜在嘴裡融化。
“杜娘,我回來了。”馬占山笑著向倚在門口的妻子杜贊義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杜贊義抹了抹眼角的淚。
“最近家裡過得怎麼樣?”馬占山將一對女兒放了下來。
“還不錯,家裡分了十畝地,每個月你的響銀,葉統領大人也會讓人準時送過來。不僅將房款還清了,還給兩個孩子制了身新衣裳,就是擔心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杜贊義倒了杯熱茶道。
“其他弟兄和家人怎麼樣?”馬占山喝了口茶又問道。
“也不錯,雖然他們響銀沒你的高,不過住上了新房子,每家都有幾畝地,不愁吃,不愁穿,稅賦也不高,雖然還清房款還要一兩年,但好歹有了個奔頭,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杜贊義笑道:“城裡這段時間要開私塾了,我準備將兩個孩子送去唸書。”
“我那杆槍還在不在?”馬占山放下碗問道。
“還在,還配發了一杆新槍,怕兩個小孩子摸,我掛在了裡屋牆上。”杜贊義進到裡屋將槍取了過來。
馬占山拿到手裡瞄了瞄,拉動槍栓。
“要打仗了?”杜贊義看到丈夫這個熟悉的動作問道。
馬占山點了點頭:“這次我摸清了白音達賚和陶克陶的底細,統領大人拿到了地圖,這一兩天就會動手。”
“怎麼不遲兩天,剛回來又要去打仗。”杜贊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馬占山瞟了杜贊義一眼:“你的房子和地是誰給的?做人要知恩圖報,以前當土匪的時候哪天不是提著腦袋過日子。”
“我知道,我不是說統領大人的不是,只是捨不得。”杜贊義紅著眼框道:“才回來又要去打仗,不知道要去多久。”
“好了,這次不會太久了,最長不會超過一兩個月,那些蒙匪是什麼貨色我清楚得很,不會是統領大人這些精兵的對手。”馬占山語氣一緩,安慰道。“遲則生變,等剿了這些蒙匪之後,這一帶就太平了。”
1909年2月23日,一大隊精悍的騎兵在天還未亮就出了洮南府城,行軍到太平川鎮,經過短暫的修整,回覆體力之後,便趁著月色出發了。
二月的草原上仍然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面對著這樣必勝的一戰,要決定哪一營留在洮南府城還真是個艱難的決定。最後葉重採用了許楠抽籤的辦法。被倒黴的何銳抽到了。不得不認命的留在洮南府城。而葉重則帶著另外八營4000餘騎惡狠狠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