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蔚先行。
會議室趙爾巽坐在會議桌上首,然後左邊是藍天蔚和藍天蔚手下的四個正副標統,右邊葉重坐在藍天蔚的對面,葉重的旁邊是王厚純,孫烈臣,陳峰,何銳,再往下便是各屆代表了。
“諸位,”趙爾巽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武昌暴亂之後,朝廷已經調集幾十萬大軍前去圍剿,掃平賊黨只在旦夕之間,然而武昌暴亂以後,各省人心思動,但咱們東北不能亂,在外,東北俄rì虎視,一旦咱們自亂陣腳,到時候便給了俄rì可趁之機,在內,東北又是咱們大清龍興之地,實乃大清之根本所在……”
藍天蔚聽到這裡已經憤怒地站了起來,“什麼龍興之地,什麼大清根本,全是胡說八道,滿人竊取中原接近三百年,餵飽了滿清貴族,大好的河山如今卻積貧積弱到了如今的地步,現在說什麼大清根本,甲午戰敗,割讓遼東半島,庚子戰敗沙俄入侵東北,至生靈塗炭,東北民眾民不聊生,rì俄爛殺東北百姓的時候,朝廷到哪裡去了,朝廷可曾把這裡當過他的根本?朝廷可有愛惜過這塊地方?”
藍天蔚說得義憤填膺,不過每一點無不打在清朝軟弱的要害上,直辯得趙爾巽啞口無言,無力反駁。
“剛剛離任奉天巡撫,現在調任江蘇巡撫的程德全大人,大家應該都還記得吧。”藍天蔚問道。
“記得,記得。”在座的代表大多被藍天蔚的一番話所觸動,紛紛點頭。
藍天蔚接著道:“庚子年間,沙俄兵進黑龍江省時,胡亂發炮,無辜百姓死傷無數,當時的程大人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補知縣,目瞠yù裂,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胸口堵住炮口,硬是將那些俄國人嚇住了,俄國人才停止發炮。想必在座不少人也曾聽說過這件事,敢問趙總督大人,比之程大人如何?”藍天蔚語一轉,比刀鋒還要銳利的話轉到了趙爾巽身上來。
趙爾巽也自愧不如地道:“程大人國士無雙,趙某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程大人已經聯合江蘇各界發出奏章勸清帝退位,主張共和,敢問趙大人,為何不效仿程大人所為?”藍天蔚步步進逼地道。
趙爾巽被藍天蔚擠兌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這了幾下後說不出個下文。
藍天蔚一笑,轉過身,向著各界的代表道:“推翻**的滿清朝廷,建立全新的共和體制已經是大勢所趨,革命的浪cháo已經襲捲了南方的半壁江山,各省紛紛dú lì,脫離朝廷……”
“諸位,諸位。。”趙爾巽雖然說不過藍天蔚,不過卻知道不能任由藍天蔚繼續說下去,避免這些代表都被藍天蔚說動,到時候形勢一邊倒,可不是趙爾巽想見到的,連忙拿著藍天蔚三天前派人送過來的通道:“藍統領曾致信本督,要求本督宣佈東三省dú lì,脫離朝廷,雖然剛才藍統領的話不無道理,但本督認為有些cāo之過急了,現在本督提議以下幾點,在座的諸位議論一下看是否可行,一,降下龍旗。二,取消東三省總督府,成立東三省國民保安會,然後坐觀時局。若是革命大勢不可逆擋,咱們便依附革命,可眼下朝廷還有幾十萬jīng銳軍隊,若是朝廷仍然氣勢未盡,咱們也無罪責。諸位代表,贊成本人提議者,請舉手!”
藍天蔚厲聲喝道:“趙總督所謂的坐觀時局其實就是擁護朝廷,現在我提議,宣佈東三省脫離東三省,宣佈dú lì…”
“慢!”葉重騰地站了起來,將新配的那把勃浪寧手槍掏出來,叭地放在拍在會議桌上:“我葉重是個粗人,不懂什麼革命不革命,只知道現在朝廷實力猶存,奉天離京師如此之近,朝廷斷然不會坐視,一旦宣佈dú lì奉天立馬陷於戰火之中,一炮打下去,一家人沒了,一個工廠也沒了,在座的各位可做好了生活在炮火下的準備?不管你們怎麼樣,我葉重沒這個準備,誰要是宣佈dú lì,就是我葉重的敵人,舉手!”葉重大吼道,雙眼凌厲地向在座的人掃了過去。大多數人都舉起手來。
“怎麼,想用武力威脅嗎?”藍天蔚寸步不讓,立馬掏槍。
呯!葉重瞄也不瞄一槍打在藍天蔚的槍套上,子彈擦著藍天蔚的指間shè過,“這次是jǐng告,你可以試試,我絕對可以讓你拔不出這支槍來。”
又是一聲槍響,葉重掏出另外一把槍打在藍天蔚身旁標統按槍的食指尖上。
在座的人暗駭葉重槍法神乎其技的同時,孫烈臣,王厚純等人也站了起來,jǐng惕地看著藍天蔚等人。
“舉手!”葉重再一次大聲喝道。
這次除了傾向革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