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不是又要在徐州召開第四次復辟會議嗎,派個代表過去,給他點把火,讓他早rì進京。”
綏遠在今內蒙古中部偏西一點,天高雲淡,早晨的露珠在草叢間閃著耀眼的sè彩,加上迎面吹來的一口清風,讓人神清氣爽,如此好的天氣,不過綏遠都統現在的心情卻不怎麼好,趕從běi jīng回來沒幾天,段祺瑞又要開督軍團會議。只能再一次趕早,在jǐng衛的護衛下,同張鳳朝,王丕煥一起趕往歸綏城頭。
“真是麻煩透頂,zhōng yāng也沒個消停,總統府和國務院爭來爭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這個綏遠都統變成了跑腿的,從歸綏(今呼和浩特)到běi jīng兩地跑,今年就沒有閒過。”蔣雁行接到段祺瑞從天津發過來的電報不由抱怨道,
běi jīng到歸綏的鐵路才修到大同,從歸綏到大同還要騎三百五六十里的馬,督軍團會議開了幾次,蔣雁行這個綏遠都統則是來回的跑。勞心勞力不說,還耽誤正事。
綏遠副都統張鳳朝笑道:“都統往běi jīng跑了幾次了,其實督軍團會議派個代表過去就可以了,哪裡用勞動您親自去。你不是說像奉天的葉重就一次都沒有去過嗎,每次都是派個代表應付了事。”
“段總理發電報過來,都統也是不得不去,現在段祺瑞雖然被黎總統免職了,但仍然是一手遮天,暗中把持zhōng yāng大權,都統若是不去,怕以後沒有好果子吃。”綏遠混成旅旅長王丕煥目光閃爍,只是王歪煥眼睛比較小,看上去就一條線,一般人不仔細看很難看到王丕煥的眼神。
“鵬海兄說得是啊,我哪裡能跟葉重比,葉重說是民國第一實權督軍也不為過,手握重兵,掌握奉天,黑龍江,熱察特區三地,兵過十萬,軍隊的裝備在整個民國也是首屈一指,奉天省富得流油,督軍團會議葉重不去,段總理還要幫他講好話,葉生有這個資格擺譜,我要是不識抬舉,段總理免我的職也只是一句話的事。”蔣雁行搖頭苦笑道。
“雖然沒有去過奉天,不過現在歸綏到錫林郭勒盟這一條路,來往的商人,所收取的稅收就佔據了綏遠收入的相當一部分,從錫林郭勒盟那邊回來的綏遠商人說那邊什麼都有,繁華程度比起歸綏要超過幾倍,也就這幾年發展起來的。”張鳳朝有些感慨道。
“光是錫林郭勒盟就這樣富庶了,更不要提經營了更長時間的通遼,奉天等大城。聽說那邊不僅名流會粹,還有不少的沙俄貴族都呆在奉天不想走了。rì美商人也不少。這麼多外國人,奉天還管理得井井有條,犯事的rì本,俄國人也抓過一些,也不知道葉重哪來這麼大的本事,連列強都買他的賬。”想起那些平時鼻孔朝天的外國人在奉天循規蹈矩張鳳朝就頗為好奇。
“是啊,在鄭家屯面對rì本近萬大軍都能寸步不讓,連rì本人都敢得罪,督軍團會議不去,也真算不了什麼大事。”王丕煥聽得葉重的實力,頗為神往,葉重在東北權勢滔天,甚至連zhōng yāng的賬都不買,他王丕煥現在卻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旅長,即使在綏遠都還有蔣雁行和張鳳朝兩人壓在頭上,讓王丕煥心裡如何不嫉妒。
三人騎著馬,一邊驅馬前行,一邊聊著。得得的馬蹄聲停住,已經到了歸綏城頭。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
“成虎兄,鵬海兄啊,盧佔魁這個悍匪雖然招安了,但到現在為止,一直都不安分,手下的那些兵匪xìng難改,擾民不斷,我這次到了běi jīng,你得把他們看緊一點。不要讓他們再為害一方,縱容他們有一段時間了,不能再姑息養jiān,敢於犯事的給予嚴打。”蔣雁行向張鳳朝,王丕煥道。
“都統放心,已經給過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了,現在仍然不知自愛,無異於自尋死路。若再敢犯事,定當將這些不法之徒逮補法辦。”說起盧佔魁張鳳朝就來氣,本來張鳳朝是張算直接將盧佔魁剿滅,可盧佔魁也是個人物,屢次剿而不死,聚集的人數反而越來越多,被蔣雁行招安了,直接管轄的人就超過了三千多,比起綏遠混成旅王歪煥也少不了多少。以前沒人剿得了,現在當官了更沒人管得住。有了官身欺壓起附近的商人,牧民更加得心應手,是綏遠最大的一顆毒瘤。
“都統放心,卑職會配合好張副都統的。”王丕煥也點頭道。
“這就好,那我去běi jīng也走得放心了。”蔣雁行欣慰地點頭道。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即便蔣雁行為了běi jīng的紛爭感到反感,